第十一章 东京谜案 (1)(9 / 12)
根本收不住力。他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临危之际,胡客手中的问天变攻为守,与生俱来的敏锐感让他在电光石火之间准确地找到了那个点。就是在那个点,问天的刃身不偏不倚地挡住了箭镞!这一箭的力道实在惊人,胡客的右手竟然有发麻的感觉,身子也歪向了一边,而偏折方向的短箭,嚓地一声钉在了供桌的桌腿上,箭镞全部嵌了进去。倘若这一箭射在胡客的身上,保准来一个前穿后透。
虽然逃过了一劫,但胡客的攻击受阻,后方四个暗扎子趁机扑上来,形成合围之势。薛娘子疾步退到房门口,再一次扣住弩弦,搭上了一支黑色短箭。“你是谁?”她将飞卫弩抬起三寸四分,箭镞如同秃鹰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胡客。
胡客没有答话,他习惯用行动来做出回应。问天一拐,弧形刃口笔直地削向右侧的暗扎子。一动则全动,四个暗扎子立刻报以反击。
以一敌四,尽管背伤未愈,胡客却一点也不吃亏。强大的攻击能力,匹配问天的锋利无匹,让他很快压制住了四个暗扎子,迫使四个暗扎子转围攻为围守。四个暗扎子虽然没有胡客那种近乎恐怖的能力,但相互间配合得极好,一旦有人陷入胡客的攻势,另外三个人必定转死守为强攻,不惜一切代价施以救援,从而弥补个体上的攻守不足,防止胡客从某一点突围。与此同时,远处的薛娘子如一条盘身蓄势的毒蛇,间歇间吐出信子,用飞卫弩给胡客以致命的偷袭,以配合四个暗扎子的合围。
尽管如此,片刻之后,四个暗扎子中仍然有两人负伤,同时有一柄武器已报废在问天的刃口下,合围之势眼看就要告破。
“当心他的刀!”薛娘子喊了一声,同时连发三支短箭,迫使胡客分神应付。四个暗扎子趁机移位补位,重新结成围困之势。
胡客不希望陷入消耗战的泥潭。他的每一次沉肩摆臂,已经开始牵动后背上的伤口,痛楚正一点点地加剧。他不能再等了,眼下必须速战速决。
如果说之前胡客还有所保留,只用了七成力的话,那么现在他将倾尽全力进行攻击!
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漫天铺开,四个暗扎子立刻左右支绌,顾此失彼,缺口很快出现。远处的薛娘子连开弩箭,妄图挽救败局,然而接连用光了六支短箭,却仍无济于事。她知道今天遇到的对头,是从未遭遇过的厉害角色,当即丢了飞卫弩,从香炉里抄起锜刺,朝胡客刺去!
五个暗扎子拼尽全力,仍然阻拦不住眼前的对手。
十几个攻守回合后,一个暗扎子胸口和腹侧连续中刀,终于无法支撑,败下阵来。好似大堤防洪,哪怕只是极小一处的崩塌,也会累及整条堤坝的决堤。胡客趁势而进,三个暗扎子先后倒地。
只剩下使锜刺的薛娘子了。
薛娘子脸上的冷媚之气已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表的惊讶和恐惧。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胡客的对手,当即几个跃步,退到祭祀的画像前,问道:“你到底是谁?”
“御捕门的人在哪里?”胡客踏前一步。他之前躲在供桌下时,曾听薛娘子提到了御捕门的捕者。这正是胡客连日来苦苦搜寻的目标。
“你不是南帮的人?”薛娘子问,“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寻我北帮的晦气?”
胡客再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次却不再应答。
薛娘子知道危机已然逼近,她已经没有谈条件的机会。“御捕门的人,”她急道,“在码头西南岸的红船上!”
薛娘子的话,让胡客瞬间恍然。他早已判定御捕门的捕者隐伏在东京湾码头附近,但他一直把搜寻的目标锁定在岸上提供外租的房屋中,却忘记了海面上游弋的船只。
就在薛娘子说出御捕门捕者的下落时,嘎吱嘎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有人正沿着木楼梯飞奔上来。听脚步声的激烈程度,似乎来的人不在少数。
冲上楼来的,是东京警视厅的几个警察。这些警察原本为挨家挨户调查码头的凶杀案而来,没想到一走上楼梯,便发现了沿木阶淌下的鲜血,随即看见了横在二楼楼梯口的尸体。这些警察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掏出枪支,向廊道尽头处传出响动的房间扑去。
一冲入房间,这些警察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不仅因为扑鼻而来的血臭味和满屋子暗红的压抑色调,也因为一场血战过后的惨烈场景。这些警察纷纷举起枪,对准胡客和薛娘子,嘴里呼喝叫嚷。
带头的警察摘下了警员帽,向其他警察吩咐了几句。几个警察走向胡客和薛娘子,看样子是打算逮捕两人。
胡客根本没把这些警察放在眼里。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薛娘子。
当这些警察走近一些后,胡客忽然用极快的速度,撩起了供桌上的红布。红布一抖,五大碗凝固的血被打翻在地,香炉也被弹上半空,几个翻转,香灰顿时弥漫开来。房间里的光线原本就极其昏暗,这样一来,根本没办法再看清东西。走近的几个警察顿时慌了神,嘴里乱叫个不停,又不敢开枪,生怕在混乱中误伤了同伴。
在香灰倾洒遮住视线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