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北驿梅开.琴韵若雪(1 / 5)
长歌无忧之所以看到蒋琬,却不能相见,只是因为她知道蒋琬外表的骄傲,内心的脆弱,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结果是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明白。
所以她不能!
如果说五年前她不知为什么而生,那么五年后,她就可以知道,蒋琬在自己的心目中,到底占了多么重的一个位置。
刚遇到蒋琬之时,还只是对他的怜惜,到入了皇宫,那种刻骨的寂寞与思念,才明白,原来一切,并不是那样的。
蒋琬于她,亦知音亦弟弟亦朋友甚至亦情人。
无论是哪一样,她都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自古以来,和亲便是千年历史之中,不断上演却无人为此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在称颂,那些平日里忠孝节义的大臣,市井之中终日碌碌不知生活在世间为什么的小民,说书弹唱的将那些流传下来的故事引为美谈,在歌楼酒肆之间不乱弹唱引得掌声一片的时候……
有谁记得,那个远嫁和亲的女子,是流著泪水,登上那雕金刻凤的嫁车,从此在异域他乡再没有回来的机会?
以一个个女子的血泪,换得一个朝廷数年的和平,当利益来到,这些伪善的面目便被撕扯得鲜血淋漓,大军相遇之时,刀枪剑戟的碰撞之中,无论敌我,又有谁在乎一个远嫁和亲公主的生死?
于国她已是敌国的王妃,于夫她只不守是自己的一具玩偶,一个在没有利益冲突下两个男人握手谈笑间结成同盟把一个女人拱手送人另一个也只当接受一个玩物,到真正冲突之时,这个女人还在,谁还会真的守信?会顾忌那表面上的和平?
最后至于她的是死是活,是寂寞死去还是孤守荒坟,又有多少人还会记得?
滚滚潮流之中淹没过多少女子的眼泪,然后在历史之中连浪花都打不起一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女子,换得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被现实击得粉碎的和平面具而已。
没有哪一个女子,能挡得住和亲的命令,千古以来,无论再怎么哭闹寻死,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坐上送嫁的马车。
所以长歌无忧看破了,妥协了,反而平静了,只是,她终不能忍受蒋琬知道这条消息,或许是她心下不愿意蒋琬知道,或许是她怕他为她难过,为她担心。
既然不能够被拒绝,又何必要让他知道,徒然再惹一个伤心?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一种幸福。
何况以蒋琬的性子,他若是知道这件事,必然会阻止,这种不可能被阻止的事情,他逆天而为,只怕会被万千人唾骂,破坏和平!龙颜一怒,自己又能救得了他?
那就莫如不知。
情儿看着蒋琬,心中却生起一股快慰,公子一直只为一个死人报仇,虽然这样做是对的,但情儿每每看到他,却仍是忍不住的担心,而这次,是公子第一次,不再只为一个死人而活着,他还会为一个活人而努力。
只要这样,就说明,公子毕竟没有变,公子还是原来的公子。
失去过一次,又怎能再次失去?
蒋琬绝不能容忍长歌无忧真的外嫁和亲,就在此刻,除了替怜诗诗报仇,他又多了一个目标,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长歌无忧与北匈奴的和亲!
只是,这种事情,又岂是那么的容易?
陷入沉思之中,渐渐的,蒋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较,只是此事还可稍缓,拿下凤凰阁的事情,却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时间已经不多,所有的计划也都差不多就绪,一切,就要看到时候现场的情况再作决定了。
此后每天蒋琬似乎再不关心其他事情,每日里只是到“幽篁院”之中为李青思弹琴,然而于他的那种悠闲散淡不同,整个南唐却像是掀翻了一锅粥似的,乱成一团,哗声大作。
那个从北方来的神秘客人,许多人开始都以为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挑战南唐所有音律中人,但两日之后,这位神秘公子先败梨园琴师萧云笛,再败宫廷乐师白青云,接着又败号称乐怪的皇莆一鹤,最后竟然连南唐公认的乐器宗师左腾迁,这个从来不轻易出手,在南唐享誉数十年之久的宫廷第一乐师,都败在他的手上,心服口服。
你用什么乐器,他就用什么乐器,很多人别出心裁,找些肯定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乐器去跟他比,结果败得异常之凄惨,什么东西到了那个神秘公子的手中,就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一般,南唐竟然无一堪敌之人。
南唐颜面尽失,神册皇帝大怒,下召可以胜得此人的,将赏白银万两,封天下第一乐师之号,食邑三百户。
不说价值惊天的“梅庄”,白银一万两,皇帝亲封“天下第一乐师”,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还有这食邑三百户,虽然没有封侯,但也差不多了,就算那些王子公候,也只不过食邑三百、五百户,立下天大的功劳,才会增加封邑,最终可能达到食邑千户之数,人常说千户侯,万户侯,那又岂是简单可得?
许多人寒窗苦读数十载,不过为博得一个小小的功名,而此刻,如果能够胜于此人,则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名声,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