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他的局(2 / 3)
陡然间的变化初起的时候,刘守义就已经朝一旁避过去。第一根箭矢狠狠地扎在他用来遮挡的椅背上,接踵而至的第二箭将椅背射穿的时候,老九一掌将桌子拍翻,桌面朝着门口的方向。
“笃、笃、笃”,房间里随处可以听到这样的声音。
箭矢从小院四周的院墙上射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站在上面,月光下,一律都穿着紧实的黑衣。手中拿着弓箭,只是短暂的时间,身后的箭壶里就已经快要射光了。
箭矢冷漠地朝着陷入黑暗的屋里射过去,即便里面已经没有人的动静,但是这样的攻击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又射了一阵,墙顶上当先一人抬手做了个手势,月色之下,这样的动作显得很清晰。于是众人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随后纷纷动作轻盈地落在院内的地面上。这个过程中,只有一些雪被震落下来。
接着就是一通近射,因为距离比较短的缘故,对于房间所造成的破坏力就更大了。弓弦轻弹,箭矢飞扬,待到时间过去,整个房屋外面的墙壁上,零乱地插满了箭矢,至于房间里看不见的地方,情况应该更加恶劣。
静悄悄的院落里没有声音。
……
“几轮箭雨的攻击之后,应该能够保证房间里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刘守义以为他走在我前面,但是他随后就会发现自己错了。”
张先生双手十指交叉着在桌前的灯火旁支撑着自己的下颚,目光注视着摇曳的灯火,这般说了一句:“真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呵。”
程子善在不远的地方,露出复杂的神情。
眼下外间的情况到底如何,他并不知道,一切都是张先生在诉说,但是听他那般从容而又笃定的语气,他觉得这一切似乎应该都是真实的。
张先生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窗纸的阻隔,看到的事情的发生。
“但是,你那些手下,可能会死……”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死。”张先生笑着纠正他话里的意思。
“呃……”
“刘守义要玩,这样的事情当然要配合了。所以牺牲是必须的,这些人存在的目的,便是应对这样的事情。他们所求的,其实也只是一死……若是死得有价值,便再好不过。”张先生说着头微微低下来,过得片刻,大概是想到什么场面,轻轻地笑了一声:“呵。”
程子善把握住对方从容语气,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让他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莫非斗争到了那一步,所有的东西便只是棋子了么?
棋子……程子善想起了程家,这个时候就有些类似兔死狐悲的感觉,古古怪怪的。
……
墙面上的箭矢泛起一层古怪的寒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黑衣人渐渐收拢了阵势,手中的弓箭也换成了短刀。随后朝房内进去,对有些事情做最后的确定。虽然这个时候对一些结果已经心中笃定,但他们依旧谨慎、小心。前前后后摆出阵势,若是有意外出现,那么在第一时间便能做出最有效的应对。
房门打开,窗外的月光照进去,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凌乱的场景。不大的房间内,桌子椅子倒了一地,黑衣人中有人走上前,抬脚将一些桌椅踢开,借着月色搜寻着。
下一刻,表情惊变。因为,凌乱的屋内没有人……
夜色里,突然有鸟叫的声音。
……
县衙里的喊杀声已经接近尾声,郑捕头的胸前衣服已经被利刃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色染红了胸前棉衣里偶尔掉出的白絮。
想着先前对方诡异攻击之下的险象环生,他心中还有一些余悸。
有些狼狈,但是好在付出一些代价之后,对方的人已经只剩下自己身前的一位。捕头里也有一位重伤的,不过好在没有自己的人再死掉。
衙差们为了避免被战斗波及,都远远地退到一边。他们手中灯笼的火光照耀在地上的时候,不断的摇摆。这也能看出,眼前的战斗,显然给他们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他们只是衙差,平素所处理的,大抵也都是街头一些泼皮无赖寻衅斗殴之类的事情。眼下的情况,是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那些个倒在地上的衙差,原本就是他们的兄弟,有些人,白日里还一起喝过酒的。还有那个新来的,才刚来当差不过两天,听说家里新娶了媳妇,上有一老母。眼下也已经死掉了。
这可真的是生死搏杀啊。
郑捕头努力地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呼吸,事情到得这一步,也是他之前不曾预料过的。身为捕头,比之其余的衙差,他经历的事情要多一些,因此心态上要好上不少。但是即便如此,一番搏斗之后,心绪还是不可避免的收到了动摇。
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
想着先前他们中的一人用手捏住一个捕头的刀,刀锋将那人左手的五指切下来,对方也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就换上右手。虽然在这样的狠戾之后,所要做的突围并没有实现。但是只是十个指头眼下零零落落地散开在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