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幸福的名义(下)(1 / 2)
听到晋阳突然说出这般绝情的话,萧挺先是一愣,继而却是出乎晋阳预料的笑了起来,先是耸着肩嘿嘿地怪笑,继而却变成捧腹大笑,直至前仰后合。
他这笑来的突兀,动作又是夸张的紧,当下晋阳见状心里不由得便打了个突儿。
此时自省,刚才自己那话说的虽然绝情,但是之所以“绝情”,却首先是承认了两人之间有“情”这么个东西在的,而他此际突然发笑,还一发笑得如此癫狂,便如听了这世上最最可笑的事情一样,莫不是在笑自己脸皮子厚?
毕竟自己与他之间那一点暧昧不明的情愫,自来便是只存于两人心底,便是萧挺这般脸皮厚,也并不曾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明白过的,毕竟恨不相逢未嫁时嘛。而自己此时这般说法,岂不是主动的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他笑的,莫不就是这个?
想到这里,长公主殿下不由得霍然转身,目光里几乎拧着血滴子一般紧紧地盯着萧挺,道袍下那原本捏着衣角的手,已然紧握成拳,原本秀美腴嫩的小手儿竟隐隐有青筋兀现。
要说这世上最最难测,也最最瞬息万变无迹可寻,兼且忽焉而来瞬间而去的,便是女子的心思了,而晋阳长公主虽然出身高贵气度不凡,更兼多年持道,这定力心智自然不是凡俗女子所能比的,但不管如何,她却毕竟还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堕入了情网之中难以自拔的小女人!再加之眼下的她正是心中矛盾纠结情绪起伏剧烈的时候,自然便不可避免的也同那些凡俗女子一般钻了牛角尖了!
“我知你笑什么!可是笑我不要脸?”
她语带哭音,脸上有着莫名的大悲戚,似乎很是为萧挺这一笑而悲怀,但是眼中却又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求,便如一只得知自己即将被主人遗弃的猫儿望着那狠心的主人一般,既是怨,又是哀,既是恋,又是恨。
萧挺闻言不由得止住笑,一边是脸上还在忍不住发出下意识的抽搐,一边心里却是不由纳闷的紧,他还浑不知晋阳这副哀怨而气愤的样子所为何来!
“笑你……这话从何说起?”他挠头看着晋阳。
晋阳深吸一口气,冷哼侧身不看他,拂袖道:“我知道你是在笑我,一个出家修持的道士,还是太平的姑姑,却恁地不要脸,竟而好像是那见不得男人的淫妇一般,不过三朝两遭的,就被人家给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还居然的就以自己人自居了起来,说什么见不见的话!你这可是得意了,晋阳长公主又有什么了不起?她便是个三十年来不曾经过男人的淫妇,一见男人便走不得路了,更何况是你这样英伟的男子?三十年云英未嫁如何,闭门修道又如何?还不是被你手到擒来……”
她此时被萧挺的一笑刺激得发了狠,那话儿便如连珠炮一般,说出来又快又狠,好像这会子她自己将自己痛骂一番,将脸皮儿连血带肉的撕掳了扔到脚下先自行踩上个几遍,将自己作践个够,才能让她心里的痛略略缓解些儿似的。
但是萧挺却不免听得目瞪口呆。
“是我不要脸,竟然喜欢上了自家侄女的男人……”说到这里,那原本只是贮在腔调里的哭音已经画作点点晶莹的泪珠儿滚落脸颊,她却连擦也不擦,只是任由它们润湿了明亮的眸子,再顺着脸颊滑下来,盈盈地挂在嘴角处,自己却一径地继续说,似乎是要把在腔子里憋了这许多日子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幽怨都发泄出来似的——
“我原知自己这般做只不过丢人现眼罢了,我也不怕你拿了我这丑儿四处炫耀去,打从一开始那会子我就知道,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也只不过是哄自己高兴,权当一个一辈子没男人的老女人发了个春梦罢了,压根儿的便没想过从你那里能得些什么,这会子你既要笑,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我只是可惜我这颗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住了,因为这个时侯,萧挺已经从身侧搂住了她的肩膀。
要知道萧挺可不只是耍赖皮的时候在行,便是这温情款款柔意蜜哄的本事,也是顶顶一流的,而且自来他心中看待晋阳便一直如心尖儿肉一般,是那种想吃却又舍不得下刀子剜的,当下心中有了这份情在,他的动作自然越发轻缓而温柔。
晋阳乍一吃他搂住,身子不由一滞,泪珠顿时越发的汹涌,当下她犹自强忍着要挣扎,却被萧挺的双臂一个发力,把身子扳了过去,一把搂在了怀里。
“你胡说什么呀!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呀你就说这个,作死呢!干嘛要这般的作践自己?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他伏在晋阳耳畔轻轻地道。
晋阳闻言不由停下挣扎,身子顿时变得僵硬起来,那原本紧握成拳的双手此时竟是不知不觉地揪住了萧挺的衣角。
“你一直都在担心我是个无形的浪子,怕我会作践了你心里的那份喜欢,所以从来都是憋在心里不敢说,甚至一直都想刻意的避开我,对不对?”萧挺伸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感觉那连绵不绝的泪水将自己肩膀打湿的滋味,口中的话却并没有停下——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的,我的心思你虽然未必全知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