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3 / 4)
行的疗面方子,用珍珠、胡粉、水银和猪脂调制而成的,适合冬季用,可治面容憔悴无光,青黑,发皱……每日睡前只要敷上小半个时辰,不出一个月,您这脸便能细腻光滑,还能白里透红。”
“是吗?”杨夫人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你都二十了,这脸蛋还跟小姑娘似的。”
“何止啊。”她轻轻一笑,另换了一盒脂粉,“您再试试这个,我特制的手膏,可以润皮肤,防止干裂。”
三个女人凑在一块儿往脂粉盒里舀了几勺在手背上涂抹,啧啧称其。
“确实比我平日里使的油脂好用多了……你这盒送我?那你自己还有吗?”
“我多着呢。”闻芊拉着她的手边擦边笑道,“娘你要是喜欢,我那儿还有几瓶利汗红粉,夏日里止汗治痱子特别好用。”
杨晋:“……”
许是终于发觉旁边站了个什么玩意儿,三人齐齐转过头来,杨凝同杨夫人脸上各自敷了层深绿色的不明物,只余双目与嘴露在外,正眨着眼睛看他。
总算等闻芊伺候完杨夫人,杨晋拉着她一路走到长廊的僻静之处。
“干嘛呀。”她任由他拽着,笑盈盈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佩服我了?”
眼见周遭无人,杨晋才用力揽住她,心服口服地笑道:“佩服,在下自愧不如。”
闻芊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歪头狡黠地开口:“方才跑那么急进来,怎么,担心我啊?怕被你娘吃了不成。”
他无奈地轻叹:“是啊……你怎么想出这招的?”
“早就告诉你了,女人对胭脂水粉生来就没有抵抗力。”闻芊挑起眉得意道,“还不夸我?”
杨晋笑了笑,捧起她的脸低头在唇上吻了一下,“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美色当前她倒也坐怀不乱,兀自自得了一阵,有条不紊地安排道:“来,现在该和我说说你爹了。”
午后将新住处收拾妥当,闻芊带着菱歌和游月去了东华门外的云韶府。
虽说放了人家鸽子,好在有杨家这面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对方听命来意,很痛快地便同意将她二人留下学艺。
旅途的终点到此为止。
原以为只是一场有去有回的游山玩水,想不到世事难料,扬州那片土地成了过往,这就要扎根京城了。
安顿好了两个小姑娘,闻芊走上长安街,迎面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四处客商云集,车水马龙堪称拥挤。
北京不愧为天子脚下,好像随便哪个路人的出身来历都不容小觑,连角落里要饭的乞丐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是,这里太大了,大得令她无法想象,单单只是四九城走上一天也走不完一半。
也不知白三娘和楼砚在这内城、外城的哪处地方,他们的书信往来到两个月前就中断了,这会儿离开济南多日,再有信寄来她也没法收到。
闻芊拢拢散发。
决定等有空,让杨晋帮自己找好了,反正他眼线多门路广。
这么一想。
有个在锦衣卫供职的男人还真是好使……
回到杨府时已近傍晚。
杨夫人正找了个裁缝在给朗许量身。他生得人高马大,一个人得花去不少布料,平日没有收入来源,又不好意思老找闻芊讨,总是几件衣裳轮流换,凑合着能穿几年,非常好养活。
杨夫人素来最是看重仪表的,眼见他手肘的料子都磨起了毛,忍不住叫人来改头换面。
一屋子人凑在这尊庞然大物面前,商量着该做个什么款式,朗许虽被人围观惯了,此刻也分外窘迫,不住伸手挠头,惹得老裁缝得踮脚把他手拿下来好几回。
杨老爷子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
他一进正院,所有的动静都随之戛然而止。
杨渐如今已年过半百,坐着内阁首辅的位置让他整个人因为操劳愈发苍老了许多,好官和贪官的区别,就是一个累死,一个玩死,这把年纪了他还是瘦长的一条,可见日子过得有多不容易。
杨老爷忙了一整日,身上风尘仆仆,面容却照旧精神抖擞,他负手走进来,好似对这一大帮突然冒出的甲乙丙丁不感兴趣,只径直朝前行。
杨夫人瞧见他回家,立时满脸笑容的迎上去,“老爷,您回来了。”
“晚膳已经备好,您看要不要这就摆上?”她正要解释,“哦,这些都是……”
杨渐抬手打断,“先不急。”目光倒是极准确的落在了闻芊脸上,略一打量之后,冲她颔首道,“闻姑娘是吧?”
“你,随我来书房一趟。”
他说完这句话,杨晋已经转过眼。
闻芊却波澜不惊地笑笑:“好。”
杨阁老是在承明十年,也就是当今圣上第一次内阁大换血之后接任首辅的。十几年来坐得四平八稳,相安无事,这都得归功于他和稀泥的技术。
杨渐是个很懂官场生存之道的人,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改革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