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情不知所起。(2 / 2)
苦笑道:“我跟一个醉酒的人较什么真。”
他接过面碗,将面碗与酒坛一并在一旁放妥,伸手将商青鲤揽入了怀里。
商青鲤伸手将他推开,睁着双迷离的桃花眼静静凝视了他许久,终是侧了个身,将头枕在了他的膝上。
她满头青丝铺在他膝上,眸子似开似阖。
江温酒凤眸间如星河逆转,他的手掌贴上商青鲤的脸颊,手指描摹过她的眉眼,顺着鼻尖划至她的唇边。指腹又一次摩挲着她下唇的伤口,眸色一深。
长孙冥衣那句“她的唇,我咬的”言犹在耳。
他缓缓低下头,将唇凑至商青鲤耳畔,诱哄一样轻声问道:“谁咬的?”
夜风微凉,又似是有柔情荡漾。拂在身上,惬意至极。
“唔…”商青鲤半梦半醒间答道:“自己。”
仅仅两个字,纠缠了江温酒半日甚至折腾的他辗转难眠的复杂情绪便烟消云散。
他道:“为什么要咬自己?”
“毒发了。”
“什么毒。”
“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
江温酒怔住。
已经绝迹江湖一百来年的药。
是江湖风云录上记载,琼月宫用来惩罚叛徒的毒·药。服了此药的女子,烈酒佐以剧毒可生,若与男子行房则死,且世间无解。
商青鲤与琼月宫有关?
江温酒长眉微皱,又很快舒展开。凤眸里有波光明明灭灭,最终又归于沉寂。
他凑在商青鲤耳畔的唇向下一挪,在她轻抿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一缕长发从他肩头落下,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江温酒不曾看见,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桃花眼里,揉碎了满天星光,独独不曾有一丝醉意。
而站在窗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长孙冥衣,伸手将只推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掩上,转身离开了窗边。
商青鲤第二日醒来时,仍旧在屋顶之上。
她枕着江温酒的腿,身上盖着他青色的外袍。
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柔柔沐浴在山川大地之上。
她抬眼。
江温酒在晨光里微微一笑,道:“腿麻了。”
商青鲤眨了下眼,缓缓坐起身,将搭在身上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收回手道:“多谢。”
“……”江温酒叹气,道:“怎么还跟我如此见外?”
“我从未与你不见外过。”商青鲤飞身下了屋顶。
江温酒:“……”
他眉眼间现出些无奈之色,尚未从屋顶起身,长孙冥衣已落在了他身旁。
江温酒懒懒侧眼看去,一柄长剑劈头盖脸砸下来。他忙伸手将那柄剑握住,下一刻长孙冥衣剑已出鞘,当头向他刺来。
“拔剑。”长孙冥衣道。
“……”外袍都未来得及披上的江温酒被迫拔剑相迎。
等卿涯备好了早膳,商青鲤洗漱完毕回到院中时,长孙冥衣与江温酒已经不见踪影。
商青鲤挑了挑眉,坐下来边喂酱油,边填饱肚子。
早膳用完不久,长孙冥衣回来了。
商青鲤一眼便见他衣摆上两道长长的口子,袖子上也破了个洞,她唇角轻扬。
长孙冥衣黑着脸瞪了她一眼,沉默着回了房。
片刻功夫,他换了身衣衫推门而出。手上握着一柄长剑,绕过商青鲤径直向院外走去。
“诶。”商青鲤拽住长孙冥衣的袖子,道:“银筝阁?一起去。”
长孙冥衣停下脚步,道:“早点滚回漠北去。”
“你了解我的。”商青鲤道。
今日去银筝阁,若无意外,银筝阁便会揭晓机关墓所在地之谜。江湖上闻风而来的人太多,到底将要面临什么,商青鲤无法预料到。
但她不可能任由长孙冥衣只身前往机关墓,哪怕是有拈花楼里赏金猎人作陪,始终是放不下心来的。即使今日长孙冥衣不是为了那能解百毒能破百蛊的天杀,她也绝对做不到让他孤身犯险。
“……随你。”长孙冥衣抿唇道。
商青鲤闻言松开拽住他袖子的手,回房取了鸿雁刀,跟着他一道去了银筝阁。
他二人身后,还跟了个死缠烂打一定要凑热闹的卿涯和咬住商青鲤衣摆不松口的酱油。
这日街上提剑负鞘的江湖人尤其多,男男女女,或三五成群,或独来独往。这些江湖人,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银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