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2 / 2)
朵硕大的杜鹃花。
手上的暖炉冬日里冒着丝丝热气,心里却像冰透了一般,天寒地冻。
“走吧。”许久,白音转过身去,往回去的路走了过去。
“姑娘,我们不是要去养心殿吗?怎么这会子就要回去了。”一旁宫女忙追问。
“你觉得,现在这个状况,我去与不去,还有什么意义吗?”冷冷的一句话,向来不屑于争宠这些手段,高洁自持。
哪能想今日自己竟这般落魄,让人愚弄。
实在是太荒谬了。
安国寺之变,新皇登基,太子妃被幽禁在太子府,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她以为,他对自己始终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冒着被北朝皇帝发现的危险,他也没有将风桐接进皇宫。
整个后宫,没有任何妃嫔,除却自己。
他说,要将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送给自己,要把最珍贵的宠爱献给自己。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份宠爱,早已经不再纯粹!
旁观者清,身在其境,却犹自朦胧,月笙,你真的变了。
这几日礼部一直在操办封后大典之事,据说规模及礼制都重新制定,新皇脾气温和,未来的一国之后典雅大方,身份更是尊贵,南国赫赫有名的宗左派苏里关门弟子。
当然,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当属她手中的执子佩。
阴阳两佩结合之时,可号令甲子军一鼓作气,肝脑涂地。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像梦,又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梦里她的手几乎要废掉了,握笔都不能够,她围着桌子坐着,对面是父亲,母亲在一旁研磨,以前都是自己陪着父亲写字,可如今他们就像看不到似的。
母亲低头跟父亲说着什么,时而抿嘴一笑,时而替父亲换上一杯热茶。
宫南枝跌跌撞撞走过去,她轻声叫道,“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母亲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口,待看清来人,面上充满了慈祥与包容,她招招手,“过来。”
宫南枝泪盈出眶,她以为母亲在跟自己说话,可是,不对,后面那人甜甜答了句,“娘亲,你跟爹爹这般恩爱,到让我好生羡慕。”
娘亲,是谁?谁在叫母亲?
宫南枝回过头去,那人像一阵风,与自己擦身而过,笑着扑进母亲的怀里。
鹅黄色的外袍,微微翘起的发髻,她的脸贴着母亲的前胸,看不真切,那声音却是分外耳熟。
宫南枝战战兢兢走上前去,朝他们摆摆手,爹爹将手中字画递给母亲怀中那人,那人抬起头,呼的侧过脸来。
宫南枝这下子就跟被雷劈过一样,外焦里嫩,半晌回不过神来,她捂住嘴巴,完全不能相信。
那人,那人,她竟然,长了个跟自己一般的脸,一模一样。
那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莞尔一笑,“你是谁呀,别在我家待着了,爹爹和娘亲我都照顾的很好呢,快走吧。”
宫南枝惊得接连倒退,最后靠着桌子才稳住身形。
“爹爹,娘亲,我是南枝,我才是南枝!你看看我,娘亲,你看看我!”宫南枝喊得撕心裂肺,那二人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与怀中的女子热切的说着什么。
眼前突然一暗,宫南枝忙用手挡住眼睛,一张哭的满是泪痕的小脸,此刻正满是仇恨的望着自己。
“宫南枝,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他心里有谁,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堂堂北朝公主,现如今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宫南枝,你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
风桐越说越凄凉,满是怨恨与委屈,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宫南枝摇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风桐,你听我说,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骗子,我要掐死你!”风桐猛地上前,双手紧紧锁住她的脖子,拼命摇晃。
宫南枝只觉得自己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她一只手去抠风桐的手,一只手胡乱摸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带着老茧的手握上她的,那温度,那手型,如此熟悉。
让人心安。
宫南枝费力的转过头去,瘦削的面孔,依旧俊朗迷人,他的眸中闪着墨色的光芒,薄唇微抿,手上一紧。
她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莫三,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一折,虐心虐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