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生出事故(1 / 2)
淘金船渐行渐远,柳影站在船头,远眺容瑾的方向。
离别的两人在雾中远目眺望,雾在江水间流动,像画师泼墨,拼凑成一幅丹青。
美则美,偏偏郑青菡无心欣赏,她大煞风景地道:“衣服皆被雾气打湿,小候爷若是无事叮嘱,我便先行一步。”
容瑾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始终望着远方,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悲伤。
一物降一物,杀人狂魔恋上惑人败事的女子,倒也般配,只是害苦旁人,郑青菡想走不能走,只得陪站在茫茫雾色中。
半个时辰后,东方显出朦胧的光亮,郑青菡道:“小候爷,您打算站到何时?”
容瑾并未生气,只道:“何时都不嫌长。”
“走不走?”她继续追问。
“走。”容瑾挥手间,数匹青骊马长嘶奔驰,一干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围拢过来,领头的正是候爷府的容安。
容瑾一跃上马,拉起缰绳正欲转身。
只是一瞬,他怔在当场,目光如炬的望向远方。
茫茫江水迎面现出船的轮廓,当船头、船杆慢慢隐现,郑青菡的面色也越发难看,淘金船竟然去而折返。
郑青菡一呆,看着的淘金船靠岸,还不及反应,便见容瑾飞身上船。
片刻之后,只听船舱内一阵喧哗,打砸声不绝于耳,郑青菡顾忌容瑾的霸王性子,赶紧走进船舱,整个身子还未站直,远远一道银光闪过,她腾身避开,却见身旁木柱上深深扎进一弯长刀,唐昭躲避在木柱后,容瑾站在对面,眼里杀意窃露,如同一只要食人的野兽。
郑青菡倒吸一口凉气,挡在木柱前道:“小候爷,有话好说。”
容瑾狠狠盯着她,胸中恶浪难平:“影儿无缘无故昏厥不醒,可是你指使他们下的手?”
柳影怎么会昏厥不醒?
郑青菡回头觑见唐昭,两人目光相撞,唐昭下意识解释道:“柳影站在船头不肯回舱内,我差人劝了几回,她不听劝,我便由着她站了一会,谁知她倒在船头昏厥不醒……。”
容瑾听的邪火直冲,语词锋利道:“胡说八道,好好一个人,怎会突然失去知觉?”
唐昭和他有宿怨,毫不相让道:“谁知道是不是好好一个人?哪个女子不是满身糜烂暗病,不巧在淘金船上发作,便要赖在我们头上不成?”
容瑾岂能容旁人羞辱柳影,两只眼睛霍然凶光四射,盛怒之下挥出一掌,竟是用足十成功力,郑青菡为护唐昭只得用力相阻,只觉一股强大内力,整个身体撞向船舱,额头一片温腻,怕是见血了。
“狗杂碎,胆敢打伤我家小姐。”唐昭拨下长刀向容瑾挥去。
容瑾正气得心肝爆裂,见他自不量力上前送死,抬手又是一掌。
郑青菡急喝:“不可”。
未定,硬生生抢上前又接一掌,顿觉气血翻滚,五脏六腑锥心苦痛,“哇”的一口,喷出一片血雾。
唐昭见郑青菡不顾生死,拼命替自己苦挡,陡然停住脚步。
郑青菡面白如纸,扶着船舱挺直身子,一眼未瞧唐昭,对着容瑾道:“唐先生出言不逊,活该承受教训,这两掌我替他生挨,望小候爷大人大量,饶他一回。”
容瑾目瞪口呆,他盛怒之下用足十成功力,换了旁人早就经脉寸断,郑青菡道行不浅,居然没死没残,还能挺直身体跟他讨价还价。
郑青菡有苦难言,她勉强接下两掌,此时体内腥臊直涌喉口。
真没想到,容瑾年纪轻轻竟有此神功,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人能制服于他。
郑青菡有些发怵,她望了容瑾一眼,容瑾也望着她,舱内突然一片安静。
一个激灵闪过,郑青菡道:“我们无意加害柳影姑娘,柳姑娘会突然晕厥,怕是有其它隐疾,可容我询问后再追究责任?”
容瑾听到“隐疾”两字,俊脸一沉,整个船舱都暗了几分。
郑青菡忙道:“日头,说不准柳姑娘是中暑,喝两口汤水便能醒来。”
一听就是打混的假话,容瑾也不说话,默默盯着郑青菡,眼里闪过几道光芒。
恰在此时,容安禀话道:“小候爷,柳姑娘醒了。”
容瑾颌首,去了首舱,见柳影面色灰白,正费力地吐纳,上前问话道:“身子好些没?”
柳影强撑道:“江边风雾寒厉,真是不宜多吹。”
“你是纸糊的不成,还能被风吹散。”容瑾语气让人凛然生畏:“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说,我杀了他们便是。”
郑青菡身体一僵,容瑾若要存了杀伐之意,整个淘金船上的人都难逃一死。
“您把他们都杀了,我还怎么回南化?”柳影的声音清悠温婉。
容瑾闻言缄默,心里也软下去。
郑青菡站在旁边,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柳影呼吸短促,脸色灰白发紫,长衣未及遮挡的肢端成青紫色,耳垂深处出现好几条皱褶,并非吹风晕厥的小病。
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