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文昌侯(6 / 7)
时候,文昌侯正带着徐子昌在千里之外的道观采药,因此才躲过了这场灾祸,至于他回来之后,为何皇室没有对他如何,只怕也是因为文昌侯多年的行事作风早已无法在凝聚南华文人,让皇甫彧觉得没有威胁,觉得这等无关紧要的人活着与死了没什么区别罢了,何况皇甫彧何必再杀了没用的人落一个赶尽杀绝的名声?”
青衣愤然,但还是不解,“小姐何时注意到了徐子昌?”
阮弗眼神幽幽,“大智若愚,在别人看来,文昌侯的确是不务正业,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文昌侯的自保之策,文昌侯若是真的一事无成,又怎么可能养得出一个孟家的长媳,文昌侯府已经习惯了低调与伪装,但是无论如何低调与伪装,都不可能掩掉骨子里的东西,你可知,当年的文昌侯,是因何能对南华先帝有了救命之恩的?”
那些都已经是太过久远的历史了,青衣自然不知道,但是,阮弗知道,准确的说,是孟家的人知道,“当年,昭烈帝金殿遇刺,文昌侯身无武艺,却一身孤勇挡在了昭烈帝的前面,以一个文人的文弱之躯,硬是逼退了刺客,而他身上受了三处大伤,却始终坚忍如斯。这样的人,你们说,可能会真的庸庸碌碌?”
“自然不会,那是因为文昌侯到了徐子昌的父亲这一代,虽不是侯门之家,但是也是文人世家,先帝已经有了忌惮之意,但是他竟然还封了徐家一个文昌侯,文昌文昌,听起来是很好,但是,实际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怕徐家早已有所觉察了。”
“文昌侯自妻子生下下儿子而去世之后,便越发任性而再也不理世事,成为了如今那般模样,但是未尝不是想要借机让徐家远离朝堂,散尽所有文人对徐家的敬仰,从此,世上虽有文昌侯之名,却再无文昌侯之实。”
说了许久,阮弗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光阴易便,老将可老,但风骨却是长存。”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青衣道,“那小姐,文昌侯那边……”
阮弗揉了揉眉心,“文昌侯的女儿是孟家的长媳,你以为这些年没事,文昌侯便真的无事么,到底要有多狠心,才能对女儿的死无动于衷,对故人的死淡漠寡然,我只怕,文昌侯所图非小啊。”
“青衣派人密切关注文昌侯和徐子昌的动作。”
阮弗点了点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道,“看来,需要寻一个法子,让赵瑾密切注意着两日猎场的情况才好。”
她们并没有在采环阁呆得太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玉无玦便有带着阮弗离开了。
青衣已经去办事了,阮弗与玉无玦走在夜色中,深秋的夜晚已经凉了许多,她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眼底也有了一些倦意。
玉无玦看得一阵心疼,不由人说,将人揽起,抿唇便带着阮弗在夜色中回到了驿馆。
只见阮弗的窗户在一张一合之间,她已经被玉无玦放在了地上。
她本来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玉无玦只握住她的手,给她传了一些内力,让她身上渐渐变暖,阮弗无奈,也只能任他而去了。
阮弗不知还在想着什么,眸中有些沉思,神色中还留一片恍惚,玉无玦见此,轻轻叹了一口气,弯腰将阮弗抱起。
阮弗这才轻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玉无玦放在了床上,“无玦,你……”
玉无玦淡淡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晚上,忙了一整日,你倒是精力充沛。”
阮弗闻言一噎,轻咳了一声,“也还好啊。”
玉无玦叹了一口气,坐在阮弗的床边,阮弗屈膝坐在床上,玉无玦伸手将她头上的钗环去掉,阮弗一头青丝瞬间便从她手中流泻而出,玉无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含笑。
阮弗被他这般神色弄得有些疑惑,加上这夜深人静的共处一室,不由得转移注意力似的问道,“你笑什么?”
玉无玦的手流连的阮弗的发间,他似是以指为梳,顺着阮弗的发丝轻轻梳理着,目光融了一室的温暖,“这便是以前惯常的装扮么?”
即便阮弗不说,玉无玦也猜到了,她平日里并不是今日这身装扮,而他也看到了皇甫彧和许玥的神色,又怎么会不明白阮弗的用心,但就是因为明白,才觉得无可奈何。
阮弗看他,“你不高兴了?”她想,她这般以自己为诱,总是有些忽略了他的感受的。
玉无玦叹了一口气,放开缠在指尖的发丝,轻抚她的脸颊,“我如何都是可以的,只要你心中并未因此而不痛快便好。”
不痛快?她并不是不能面对过往的人,只是她忽然觉得心中一滞,她眼眸微垂,良久之后,再抬头,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有开口,玉无玦已经握了握她的手,温声道,“睡吧,再过两个时辰,还要去猎场。”
说罢,他便伸手扶着阮弗躺了下来,阮弗想要开口的话,可所有放在心中的话突然便消失在了口中。
玉无玦帮她掖好被角,却见阮弗这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他又继续坐在阮弗的床边,笑看他,“睡不着?”
阮弗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