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明白什么意思吗?”
愣了会,展越浩从她的笑容中醒悟了过来,他喜欢看她笑,似炽艳的牡丹,如火如荼地开:“当然知道。我是说,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只是个局外人。”
“你到底在女人堆里混了些什么?竟然可以那么不懂女人。全扬州,怕是只有你把她当作局外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多少有些诧异,夕蕴以为以风流著称的男人,该是最会拿捏女人心思的。
“我……”比起她的惊诧,展越浩也没好到哪去,连说话都有些无措了。
“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留在展府的?”夕蕴翻了翻白眼,对眼前这人的觉悟度丧失信心了。
“我会替她物色个好点的人家。”
隔了好半晌,展越浩像是在很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夕蕴着实有些没能反映过来,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觉得怔愣,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如果说劝他留下方明婕,私心里她是绝对不愿的,可一想到心有所属的女人转而再嫁,那种无奈她比谁清楚。
如万漠这般的如玉君子,世间毕竟是不多的。
“万漠他……真的是因为画那幅画才死的?”
“嗯?”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夕蕴带回了现实,她一下子没能反映过来,显得有点迟钝:“哦,也不算是。即使不画那幅画,他也确实拖不了太久了。”
“他比我想像中的更完美。”展越浩扬了扬眉,分明是称赞,却说得极苦涩。如果万漠不是那么的无暇,他也不会那么的介意了。那样一个男人,连同样身为男人的他都觉得望尘莫及,何况是女人,有几个能不心动的。
“是呀,要换作是你,如果有人跑来求你娘子的画像,估计活不久了。不过,人无完人,万漠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他也不是生来就是君子,穷困潦倒、郁郁不得志,这些他都经历过。”这话,起先只是想用来调侃展越浩,可是说到后来,夕蕴反而伤感了起来。
又想起从前了,那时夏影还活着,夕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万府见到这对夫妻。他们看起来很恩爱,相偕而来,席间展越浩百般体贴。后来,夕蕴才知道,他们是为了来求画的,她的画像。万漠也不是真的无私,他是在事隔两年后,才告诉她真相的。
“展越浩给了我很多银子,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画可以那么值钱,可我最终没有收他的银子。因为他说想要我每年在你生辰的那天,画一副你的画给他,我娘子是无价的。小蕴,我想……他是爱你的。”
那时候的万漠如是说,没多久后,他就去了。毕竟是男人呵,怎也不至于爱到如此无私。只是觉着无法再给自己女人幸福了,急于托付罢了。现在想来,夕蕴才方觉,那话语有多无奈涩然。
“那场赌约,也是万漠教你的吗?”争争吵吵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平心静气地把所有心事开诚布公,展越浩有些惘然。
偷偷看了眼展越浩后,夕蕴才嗫嚅出声:“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不会哦,我想也是,你怎么会那么小气。万漠让我试试,他说我会赢。但我还是觉得心慌,所以求了严峰帮我,严大哥也是个好人哦,这些年多亏了他照顾谦镇……和我。”
“嗯,他怎么帮你的?”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帮我打理了阵采轩斋,有人订货,就给灵为斋的货,帐记在灵为斋上,我一个人毕竟分不了身做这些。严峰常说其实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太懒,看见帐本我就开始头疼,以前有谦镇帮忙,后来就一个人,疲于奔命。”想了很久,夕蕴才决定直言不讳,这个秘密全天下也只有严峰和谦镇知道,她原本打算再也不要告诉第四个人的。
“采轩斋是你的?你干吗弄两个东西一样的胭脂铺?”展越浩揪着眉,实在觉得奇怪。
“我爹做生意太中规中矩了,他病倒的时候,我们欠了一身的债,已经没人再愿意借银子给我们了,我才会逼不得已去青楼。之后的事你也知道,青楼的姐姐们帮了我,兴许是为了怕我难受,她们说银子不是借的,就当买我的胭脂。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们真识货。可是……我这么一闹,真正的大户人家都不愿买我的胭脂了,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又折腾了个采轩斋。奇了,竟然误打误撞弄出声色了。本来想把灵为斋结束掉的,我爹死活不肯,说那是祖业,我就只好瞒着他两边都扛着,幸好熬过来了。唉……没办法,只能说我忒有天赋。”
展越浩大张着嘴,极力地想消化掉这些话,全因为夕蕴的口吻太过云淡风轻,仿佛一切的作为都是她玩出来的。一句“无心插柳”又一句“误打误撞”,这般比较下来,让展越浩异常郁闷,只觉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简直堪称可笑。
“相公。”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夕蕴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要气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得到老天垂怜的。像我这样的是极少数,正所谓勤能补拙,来,跟我大声念:我行,我可以!”
“呵呵,看来你是觉得我最近对你太呵护了。忘了告诉你,银子上我很大方,感情上我很小气的。”没理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