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3)
娘,居然那么抠门。”好心上来规劝的轿夫也觉得不可思议,目光不自觉地朝着那个女子看了去。
女人穿着桃色的襦裙,身子曼妙纤弱,走起来仿佛裙底生风般,撩拨起款款风情。一眨眼间,她就转过了巷子,弯进了一栋很精致的大宅子里。轿夫们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能预言得那么精准,这个女人所去的宅子,分明就是前不久前男人走出的地方。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展夫人来啦,我们家老爷和严公子等了您很久了。”管家模样的男人在宅子门口徘徊了会,见到夕蕴的身影后,迎了上去,谄笑着招呼。
“真是的,早知道该让你去帮我把那半吊铜钱付了……”撇了眼身旁宛如笑佛的管家,夕蕴满心懊悔,心疼着刚付给轿夫的半吊铜钱,那可以给小弟买好多好多的糖葫芦了。
“是,是,是老奴招呼不周。”
夕蕴干笑了两声,没再理会,相较下来,她还是喜欢东叔那种软硬不吃的管家。
之后的两人很安静,谁都没有再说话,随着管家饶过无数弯弯曲曲的小径,终于到了客堂。夕蕴转头,再次寻找管家身影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客堂里隐隐传来交谈声,夕蕴连招呼都没打,就直直地冲了进去。
堂中两人怔了怔,目光齐刷刷地扫向她。最先反映过来的是严峰,“终于从高手面前逃脱了吗?”
说话间,他眼带嘲讽,想到了前几日他邀夕蕴今日来乔府别馆一聚时,如乐说的话“我们家夫人说她知道了,但是兴许会晚到,她要先谋划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也就是想办法在一群高手高手高高手面前逃脱。”
也难怪她要那么大费周章,展越浩在这种时候,忽然找了群人寸步不离地“保护”她,确实有些奇怪。这丫头,是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纵是展越浩也一样。
“那是,我可是人称‘银面蜉蝣’的银不换,高手算什么。”夕蕴笑得很得意,手段拙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摆脱了他们。
“还是那么生龙活虎。”一直静默在一旁的男子忽而轻笑,调侃道。
“乔大哥,您老变得真快,上次还说我是胡搅蛮缠。”相比下来,今天的评价可谓是质地飞跃了。夕蕴笑着打量他,上一次见面太匆忙,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才觉得这张脸确实有几分熟悉,十五岁时花玉楼那段荒唐的记忆,又浮了上来。
乔嵩似乎变了些,眉宇间少了曾经的轻浮,添了丝稳重。据说,这样的稳重很诱人,很多姑娘都爱。很久以前,有句话叫做“钱塘月皓益州桥”,可能是某书生随口说的一句话,慢慢地经人附会,就成了歌颂展越浩和乔嵩的话了。乔嵩长得很不错,这点夕蕴承认,可那是种更适合女子的艳丽,配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着实让人觉得阴美,甚至有些不寒而栗。
便是因为这个,夕蕴对他亲近不起来,总觉得有时时被人算计着的错觉。
“没有变,还是一样。生龙活虎地胡搅蛮缠,挺不错,可是你偏偏选择了个不懂欣赏的男人。”乔嵩轻扫了眼夕蕴,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不敢久留,口吻里参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为了消除这种味道,他转开了话题:“听说你不愿把贩卖私盐的人供出来?”
“益州的米和扬州的盐,也有关系吗?”夕蕴找了个靠近严峰的位置坐下,撇了眼身旁的几案,上头放着一盏残茶,已凉透。不是严峰的,看来,他们有客人刚走。她没动声色,讪凉笑语。
“怎么没有,一顿饭不能没有米也不能没有盐。”
“……乔大哥真有幽默感……”夕蕴无力地挎下双肩,很配合地傻笑了两声,“其实……我也不是不愿说,能不能告诉我,如果被朝廷查出贩卖私盐,一般会是什么下场?”
“不清楚律法,你也敢犯法?!”显然,对于夕蕴提出的这个问题,乔嵩完全无法接受。
相较于他的激动,夕蕴只是顽劣地笑,若无其事地耸肩。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她要是知道了,还能无罪吗?
“没收家产,杀头,连相关官员可能都会连坐。”严峰很冷静,仿佛所有一切事不关己。
反而是夕蕴被吓到了,“那……那不就是说,无论我说不说,身为盐商会会长的你都逃不掉?”
“如果我主动把人交出来,那就是明察秋毫、大公无私。”依旧还是冰冷的口吻,对于严峰而言,为了保护自己以及一些他想要保护的人,难免要有牺牲,人性就是这样无可奈何地自私:“杨钊初任,碍于杨妃的关系,户部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所以这次查得很严,但是,没有官是不贪的。何况扬州盐商做的都是官盐,多少有点人脉,如果扬益二州各行有头有脸的商人联手,他们也未必会怎样,只要交差即可。”
“很多私盐商靠这些养家糊口。”夕蕴痴望着门外,轻言,眉宇间是复杂的情绪。
“也有很多人在其中牟取暴利,不顾百姓疾苦。”
这次说话的是乔嵩。紧紧逼视了他许久,夕蕴忽而嗤笑,“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积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