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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可是,一想到林府如今的家境,林举人眉头紧皱得,仿佛能够夹住苍蝇了。
为了买这幅画,他已经是元气大伤了。五百两,如今的境况,着实拿不出来。
正当林举人犹豫不定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林举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嘴一笑,遮住了面上的表情,转身开门出去。
原是画技杰出的方先生来了。
林举人将方先生拉进房中,倒了茶,这才低声问道,“你认为此次‘松抚琴图’是真品,亦或是赝品呢?”
“不瞒你说,某确实不敢肯定。看笔法、技法等,都是寒景先生的。但是,我不是鉴赏画作的,真的说不准。”方先生苦笑道。
说完见林举人皱着眉头,便问,“你意如何?”
“我认为是真品,可是心中又不敢笃信。如今,我倒有些心力交瘁了。”林举人颓然坐在榻上。
方先生用手指敲了敲桌沿,提议道,“不如请笔墨阁的大师鉴赏一番?”
“不瞒方兄,如今林府实在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了。”林举人苦笑道。
方先生一愣,很快也露出苦笑来,他亦借了手中的钱给林举人,如今吃穿用度颇为拘谨。
荣华堂,华恬一直让人打听林府的消息,她想知道林府会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不买那幅画。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林举人正在烦恼,怎么筹集钱去请笔墨阁的大师鉴赏书画。
就在林举人犹豫之际,有一伙商人从山阳镇西边的镇子而来,言明要花一万四千两买寒景先生的“松抚琴图”。
至此,林举人再也没有了思索的时间。他生怕画作被那商人抢走了,急急付款,将“松抚琴图”买了来。
华恬在府中收到商人来买“松抚琴图”的消息,马上便确定了,这必定是许多人一起设的局。
她急忙让老王头套马,自己要到林府去劝阻。
可是在她来到角门边时,外头已经传来了林举人花重金买“松抚琴图”的消息。
还是太迟了!
华恬站在当场,默不作声。
“六小姐,可还要出门去?”老王头站在一旁问道。
沉香道,“不去了,你将马牵回去罢。”
华恬听着这对答,回过神来,挥挥手,便带着沉香回到荣华堂。
坐在榻子上,华恬想到林府白白损失了一万三千两,心痛得几乎要滴血。这些钱虽然不是她的,但是被骗走了,还是让人难过啊。
她忍不住想,自己定的那个鉴赏费用,会不会太贵了?以后要不要分档次?达官贵人收的银两多一些,中层人民便收少一些。
越是想,越是乱。华恬道,“备好笔墨。”
很快,丁香便将笔墨纸砚都备齐了。
华恬拿起笔,快速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林碧玉。
本来她应该亲自上门去的,可是如今林府已经买画作,再去已经太迟了。如今写信提醒,只不过是尽最后的人事而已。
信被人带出去了,华恬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榻上。
自己虽然有能力,可是这次竟然没能帮上忙。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也是这般,帮不上华恒、华恪两人呢?
见华恬脸色不虞,沉香道,“小姐你已经帮了林府许多,是林府自己不听,与小姐无关的。”
“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骗,我心中总是不好受。”华恬随口答道。
她心中不好受是真的,可是真正让她无法释怀的,却是怕将来也如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帮不了自己两个兄长。
“如此明显的骗局,小姐与奴婢都看出来了,林举人如此年纪,还这般天真,跟我们可没有关系。”沉香说道,眸中闪过不屑。
华恬闭上眼睛,干脆躺在了软榻上,缓缓道,“他过于急切了。”
沉香在旁点点头,不再说话,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毯子,盖在华恬身上。
却说林府,买了“松抚琴图”之后,便闭门谢客了。
林碧玉收到华恬的信,见华恬在信中写着,她身旁的蓝妈妈以前走过许多地方,听过很多骗局,与如今林府买画遇上的差不多。希望林府认真查实,免得被骗了。
看到信,林碧玉心中惊惶,便拿着去找林夫人。
林夫人看了,心中有些不悦,都已经将画买来了,还来说这些话。难道华六娘是担心自己还不清银子?
见母亲脸色有些沉,林碧玉不安地问道,“娘亲,我们要不要与爹爹说道一番?玉儿虽不懂,但见信中分析,觉得果真像骗局的。”
林夫人长叹一声,心道只怕是那人精似的华六娘,担心借出的银子打了水花罢。
虽如此想着,她面上却不显,点头道,“便去与你爹爹说道一番罢。”
心中想着,华六娘你做如此事,若是我夫君恼了,只怕你两个哥哥在我书院里,也讨不了好去。
并非是林夫人心肠恶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