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闲来吹口哨,习惯成自然。
被冠以流氓的罪名,却实实在在没干过流氓干的的事儿,程让觉得憋屈。正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干点啥时,门外“叩叩”两声,他正要抬起的手停住,暗道哪个不长眼的下属这时候来坏他好事?
阿沅却是一惊,朝着门虚声喊道:“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程让不满,拦着不让她动,“马上什么马上,你才来看我就要走?”他眼神瞥向自己的伤腿,可怜兮兮地动了下,当然并不能动,夹板夹得死死的。
阿沅果然心软了,以己度人,她摔伤腿后稍稍碰一下都疼得要命,更别说程让可是伤到骨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平时那么爱动的人却只能躺在床上,想来应该很难熬。
她犹豫间,程让逮着空儿,吹了声口哨。阿沅愣愣看他,“你干什么?”
“我教你吹口哨好不好?”其实他是借口哨给外边的下属下命令,门外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过了会儿,一切归于寂静。
阿沅心里却是感叹,他已经无聊到在床上吹口哨来自娱自乐了吗?也太可怜了些!她说服自己,反正都已经跑出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不如多留一会儿。
其实她也有点想他了呢,不过少女矜持的天性让她不好意思表达。躺在床上的他惹人怜惜,还是活蹦乱跳的程让看起来更让人心动。
“怎么吹?”她顺着他的话问,试着噘了噘嘴,半丝声响也没听见。
程让看她不急着走了,心里暗笑,鬼才用这大好时光来教她吹口哨。他边说话边动手,“你这姿势不对,嘴巴要先往里吸气,舌尖抵住牙齿下面……”手指在她唇边摩挲了一个来回,触感又滑又软。
阿沅沉浸在练习吹口哨里,没理会他的动手动脚,专心致志,不为外物所扰。
她嘴巴动作间,粉色的舌尖在唇间若隐若现,展现一片单纯的诱惑。程让忍不住吸了口气,一时间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他心心念念的奖赏还是避之不及的折磨?
吹口哨对她来说并不难,毕竟当初为了练埙,也是在嘴上下了许多功夫。没一会儿她就掌握了技巧,一声清越从唇边泄出,惊醒了迷惘中的少年。
他轻笑着想说什么,门外又是叩叩两声。两个人皆是一顿,阿沅犹豫地看了看他,斟酌着开口:“我都学会吹口哨了……那我这就回家了?”尾音带着点询问的语气,好歹让程让冰凉的内心稍暖了一些。
他的下属怎么这么没用?就拖了这么一点时间?
门外的下属听不见他心里的怨念,揉了揉自己眼眶,林姑娘家的女护卫也太凶残了些。留夷斜倚在柱子上,看似松懈,实则防备甚密。她皱了皱眉,打算如果她家姑娘再不出来,她就准备踹门了。
程家二郎就是个奸诈之徒!
她抬了抬脚,院子里的下属心惊胆战,莫不是又要动手?
好在一直紧闭着的门突然打开了,小姑娘一步一步挪出来,经过门槛时显得特别艰难。留夷过去搀了一把,却把人吓了一跳。
阿沅惊慌道:“我自己能、能行,留夷姐姐我们快回去吧。”
留夷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她低着头,耳边碎发半遮脸颊,看不清脸色,但耳垂上的红色很明显,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是被占便宜了?留夷瞪大眼睛,差点就想踹门进屋讨说法去了。
阿沅没见她动,抬眼就看见她一脸惊讶愤怒,立马就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愈发羞臊,赶紧拉着她手臂下台阶,“我们快回去吧,小心被阿娘发现了!”
趁着留夷在前面半蹲着准备背她时,她搓搓自己发热的左脸,脸上现在仿佛还有余温,少年的唇真软啊,就是胡茬有点扎人,刺得她心痒痒的。
程让摔了腿,只能一直在家中休养,原先的计划俱被搁浅。好在四月初是皇帝的万寿节,陛下特别恩典让三位亲王过了万寿节之后再去封地,程将军也就待在京城没动身。
除了各州太守及外放官员过了年就赶紧前往任地,其他在朝官员则投入到自己工作中,还要帮着准备陛下的万寿节,届时周边几个国家也会来使送礼,朝里每一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倒是程让因伤腿白得了两月的假期。
阿沅腿好得很快,半个月后就行动如常了。见她还活蹦乱跳的,而某个少年郎还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徐氏动了恻隐之心,对她时常偷跑出门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盼这两个小冤家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将军府里的仆从都知道如今府中最金贵的并不是腿伤未愈的二公子,而是时不时上门来探病的林家姑娘。每次林家姑娘一来,平日里沉郁的二公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两个人躲在房里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他们都是家仆,对于主家的事万万不敢议论。
程让的床挺大,来的次数多了,阿沅不必他动手,自己就脱了鞋子爬到里侧盘腿坐着。里侧有一个软软的大靠枕,还有一张小几上摆着果盘和糕点,她就窝在靠枕上吃东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