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不日即到, 勿念。”
落款是十三。
洛辰脩传来的所谓密信上也仅仅一句话及莫名的落款,非语对落款极为不解,更加令她疑惑的是慕挽歌竟能从中得出洛辰脩已到达云水城了。
瞧着走在前,步子有些急的主子, 非语追上去与之并肩, 问出心中的疑惑。
“夫人,您是如何瞧出爷已到云水城的?”
慕挽歌脚步不停, 偏头轻笑, “你们便是被你们爷平日里假正经的模样给麻痹了,他其实……”
话到一半, 慕挽歌话锋一转, 反问,“你可曾留意到落款?”
非语点头应道, “爷的落款是十三,夫人您是觉得这个十三有蹊跷……”
话到此处,非语恍然大悟, 拊掌道,“属下明白了!”
“落款处的十三是今日,今日便是十三啊!”
明白过来的非语既欣喜又激动,道,“夫人您果真与爷心有灵犀,这样隐晦的暗示,您竟然一眼便看穿了,换作属下, 猜十天半个月也猜不出啊。”
慕挽歌摇头笑了笑,未再多言,至于是否心有灵犀,她自个儿也不知,但瞧见那落款处的十三后,她便十分确定洛辰脩到云水城了。
十三,月已圆了。
两人离开府衙走在寂静的街上,皓月当空,遮光乌云已散去,照亮了脚下的路。
默了片刻,非语又有疑问了。
爷不曾透露他身处何处,难道又是靠夫人心有灵犀?
“夫人,您觉着爷会在何处?”
闻言,慕挽歌脚步微顿,复又慢行了两步便彻底停下不走了。
非语也停下,疑惑转身,“夫人,怎么了?”
慕挽歌摇头道,“无事,只是忽然不想走了。”
“……”
非语觉得自个儿太愚笨,无法揣测到主子们的心思,若是此时夫人不想走,岂不是意味着夫人不想去见爷了。
“夫人,属下觉得爷他……”非语欲用‘爷他定是等着您的’这句话来劝说,但方开口便又咽了回去。
她已瞧见了前方出现的颀长身影,在她们走的相反方向,离得不远,此时正缓缓朝她们走来。
爷就在府衙外,且默默跟在夫人身后。
难怪夫人忽然不走了。
夫人她又猜到了爷的心思了……
非语识趣退到一边,背过身去。
慕挽歌缓缓转身,洛辰脩不紧不慢,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两人凝望彼此。
夜深人静时,寂静的街道忽然多了几许暖意。
“阿挽……”
洛辰脩深情低唤出声,伸手去握她的手,方牵起时微微使力,将其拽入怀中,紧紧抱住。
慕挽歌任他抱着,不挣扎亦不回应。
静静抱着她片刻,洛辰脩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脸在她肩颈处蹭蹭,轻嗅,缱绻流连。
“阿挽,相思已成灾,你可知……”
感动之余,慕挽歌好气又好笑,抬手在腰上拧了一把,没好气道,“这世上无人如你这般能折腾了。”
她手上明明未用力,他却闷哼出声,慕挽歌便知他是装的,心一横,又拧了一把,这一次是用了力的,可他只是僵了一瞬,未发出闷哼声。
慕挽歌察觉了一样,挣出他的怀抱,微微仰头,审视着他。
“受伤了?”
洛辰脩未隐瞒,如实道,“来的途中恰好碰到风家派出的运粮队遭劫,救风辞时不慎被刺了一剑。”
慕挽歌憋了憋气,将怒气憋下去,算得上是和颜悦色问,“你伤哪儿了?”
听她问起,洛辰脩眉梢舒展,薄唇勾起,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撸起了衣袖,露出小臂,一道剑伤赫然现于眼前。
慕挽歌细看,精壮小臂上的伤将要结痂了,瞧这伤,也就这两日伤到的。
心下无奈叹息,这厮是算准了,即便捉弄了她,在她生气时在用这招苦肉计,她便不会计较了。
他这样,她确实是有气也发作不得了,牵起他另一只手往府衙里走。
进府后,慕挽歌带着洛辰脩径直回了她所在的那屋,非语在屋外候着。
慕挽歌自角落里拿出出京时带来的药箱,先拿了小瓶药液替洛辰脩清洗了伤口再上药。
为洛辰脩包扎好伤处,她又慢条斯理地将用具收回药箱,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放好后正欲转身,身后便贴上一具坚实而温柔的胸膛。
洛辰脩自身后抱住她,缠着她不放。
目光触及他掠起衣袖的那只手,慕挽歌歇了挣扎的心思,抬起胳膊,反手摸摸他的脸。
她嫌弃地道,“我叫人送水来给你沐浴,你自个儿闻不到么,你这身上都馊了。”
洛辰脩一愣,赶忙松手,抬起胳膊自个儿嗅了嗅,并无她所说的馊臭味儿,心下怀疑,莫不是真如她所言,自个儿闻不到。
他三日前才在山林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