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举国大婚 雪泥鸿爪 (2)(7 / 9)
其间悉独官一直一言不发,这时眉锋微微一皱道:“形胜卿,此人的修为竟然与你相持不下,不知究竟是什么人?”
宇文形胜目光一凝,道:“此人曾经到紫蒙川拜谒过大王,还在御前与微臣交过手。”
悉独官神情猛然一震,道:“他是师辩先生?!寡人正要找他,他……他却为何过而不见?”
宇文形胜恭敬地递上了那封信函,道:“或许他要说的话都在信里了。”
悉独官闻言,急忙接过那封信,见信封上写着‘紫蒙故人启’五个字,当下急忙取出一笺,展开一看,但见上面些道:
昔日某到紫蒙,应下陛下一事,本应远赴芦雪宫面秉,但惜乎我所找到的汇川公子,正是在下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慕容的三公子慕容元真,执拗不羁,不肯认祖归宗,遽然不肯相信。作为他的师父,深以为耻,已将这不肖徒逐出门墙,更无颜面见紫蒙故人,故隔墙传书,以承昔日对陛下的诺言。君若不信,三日后此子将赴京师之北的温泉山纳凉,到时可让形胜先生以‘至空刀’的‘地龙倒江’试他,此子学得是我的‘揭谛剑’,到时必然右脚抬起,左脚弹掠,凌空一招剑掌,到时他脚上的胎记君王可自己辨别。
汗颜故人字
悉独官读完此信,将它递给宇文形胜读了一遍,微微皱眉,道:“形胜,这信真的是师辩先生写的么,下面连个落款呀没有,而且他好象还知道了你也在此,会不会是慕容廆发现了我们,故意引我们到温泉山,欲图对我们不利?”
宇文形胜摇了摇头,道:“大王可还记得师辩先生的字迹?这信上的字迹与师辩先生的一模一样,而且他到紫蒙川拜见过大王,素知大王到了哪里,微臣就斯须不离左右,这点不足为怪。况且若是慕容廆的话,他在此地将我们聚而歼之岂不更有把握,又何必将我们引到温泉山?”
悉独官闻言,连连点头,捋须道:“万乘公此言有礼,正合孤意。”
宇文形胜又道:“我刚才和那人交手,他用的的确是‘揭谛剑诀’,笔迹可以模仿,但武功却绝对不可能有人在招数上如此模仿的。”
其中一个剑客启疑,道:“万乘公看这人会不会是慕容元真所为,他是师辩先生的弟子,对‘揭谛剑诀’的招数自然再熟悉不过。”
悉独官闻言,也目光一凝,注视着宇文形胜。
宇文形胜沉吟片刻,然后摇着头说:“此人功力深湛,我当初与师辩先生在紫蒙川陛下面前比武,就是如此。那慕容元真虽然师承师辩先生,但我听人说此子雅好琴书,燕游废弛,修为绝难深造此境,而且方才那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笑声与叹息之声都很苍老,临走时我问他是什么人,他若是有意假扮师辩先生,肯定会迫不及待地道出自己就是师辩先生,这样才能让我们相信,但他却一言不发地走了,可见此人必然是师辩先生无疑。”
五人闻言,都不禁暗暗佩服宇文形胜的观察能力,其心思缜密,却非寻常之人可比,但也正是他的心思缜密,正好上了慕容元真的当。这少年确实聪明绝顶,他害死了自己的师父,自己若是毛遂自荐地前去找悉独官,说自己就是宇文汇川,难免令人生疑,如今一来,三日后他只要到温泉山演出一场戏,甚至这场戏的主人公和将会使用的招数他都安排好了,到时就自然而然地让悉独官看到自己脚上的胎记了。而关于宇文形胜的那招‘地龙倒江’,当然也是他从师辩先生那里旁敲侧击得知的。他做这么多事,当然有他的深意,他向来是个深谋远虑的人,更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
如今的京师棘城,阴云密布,情况复杂,崔海的主人崔毖与他的女儿也来到此地。当然,崔毖并不知道宇文悉独官也来到了棘城。但‘天晓堂’的耳目却将他们的一举一动,观察得细致入微,所有的线报都被拿到了‘神策堂’的智囊团中,慕容元真精心地策划着,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天晓堂’、‘神策堂’、‘斩龙堂’的实力绝非崔毖所能想象得到的,轻视慕容元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误。
※※※
翌日,天色将近戌牌时分,夜色深深,‘广来客栈’内客人渐少。
一道人影倏然而出,飘没在夜色之中。这人上身着淡兰色襦衣,下身是件淡兰色的多折裥裙,上俭下丰,俊俏潇洒,手中提着柄长剑,出了客栈一直向东掠,却是个女子。他刚消失,店内又闪出来一条矫捷的黑影,轻飘飘的,点尘不惊,身着一件深衣,是个中年人,鹤伏鹭行,紧紧地跟着那个兰衣女子,眼中闪烁着狐疑的神色,在幽夜中如两点寒星,一晃无踪。
兰衣女子一路飞檐走壁,身轻如燕,无生无息地提纵有时,似乎觉到身后有人,倏地伏身屋檐之上,一时间天地静旷,残月弯环,星河疏朗,莽莽屋宇生息俱泯,很久没有点片人影。兰衣女子疑惑地默忖一会儿,见四周果然无人,当下起身,但她心思缜密,又绕南面走了一圈,最后倏地消失在了霞映湖畔的‘影竹楼’中。她进去不久,那个身穿深衣的中年文士突然出现,也无生无息地掠进了竹林内。
竹林内,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