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壸秋月 荻花剑雨(7 / 9)
暗自运气,同时急忙双手掩住崔韵儿的耳朵。仅是片刻之间,场中的比武顿时中阻,情形大乱。盛大用四人内力修为都臻上乘,是以并无多大影响。但今日丧子之痛犹未过去,如今又有人无故擅闯禁地,顿时勃然大怒。
四人都运功起身,盛大用两眼暴睁,目眦欲裂,也远远洪声传音地道:“阁下既然自称野人,却又来此与人论剑,实在令人费解。阁下要是野人就请滚出红叶山庄,要是江湖中人就请现身,用不着装神弄鬼,令人齿笑。”
盛大用这话说得尖刻已极,但这也难怪,换了是谁,自己的儿子新丧之日,又招人殆辱,也难免如此。谁知他话声未落,厅外突然有一道人影如一条直线一般离地不到一尺,倏地破风沛然而至,那道无坚不摧地凌厉之气蓦地将场中比武停剑的两个剑客撞到了数丈之外,一左一右,飞扑老远,方才砰地一声坠下,连连吐血不止,但可惜的是恐怕再也起不了身了。宗政辅的出现是那么突然、凌厉,仅是这手功夫就足以震慑一大半人,但却震不住玄武七宿。
玄牛境天的宿主‘诫吾一剑’乐伍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阁下终于还是选择了不做野人而作剑客,看来果真不似野人那般愚蠢。”
四下群雄见这人沛然而至,直接找上了四宿,知道是专门寻仇,纷纷退到一旁。
宗政辅仰天一阵大笑,纵目四览扫了众人一眼,道:“看阁下的相貌举止,那一定是‘诫吾一剑’乐伍元无疑了,但不知哪位是红叶山庄的庄主盛大先生?”
盛大用冷笑一声,道:“阁下真是会装身弄鬼,你既然知道我大哥的名号,却故意问我,莫非高句丽王手下的第一谋士竟如此不懂中原礼仪,我实在替美川王惭愧,燕东蛮夷,果然食而不化,不可理喻。”
四下的江湖中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都道原来这人竟是高句丽过美川王的第一谋士,剑中的高手宗政辅,都奇怪他今日来此何事,都疑问红叶山庄得罪了高句丽国。
宗政辅闻言不怒反笑,道:“我来红叶山庄之前听说阁下何等高明,如今一见却只不过一介意气用事的无知匹夫,口舌之辈,只懂得肆言极骂,看来我今日果然是来错了。”
盛大用四人闻言顿时一惊,回思方才却是有欠稳重。但今日他刚失去爱子,难免如此。如今闻言急忙收敛心神,这宗政辅果然非同寻常,一见面即道出对方破绽。如此一来,场下情势倒是一变,盛、乐、陶、李四人神情一庄,场中战意立时大增。
李玉寒道:“阁下不请自来我红叶山庄,伤我弟子,到底为了何事?”
宗政辅没有回答,这会儿功夫,厅外又走进来五个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世子钊和那四名带剑的武士。他们五人来到宗政辅的身后站定,宗政辅扫了盛大用四人一眼,傲岸地道:“今日在下前来并不是为了参加论剑,但日前我家公子在太平镇外无辜遭到贵庄弟子的袭击,以至受伤,我家少主乃千金之体,受之于天,岂容他人损伤,我今日特来向贵庄讨个公道,还请盛大庄主给我们一个解释。”
李玉寒闻言,倏地想到自己新丧之子,杏眼怒睁,柳眉倒竖地大怒道:“宗先生,难道天下就你家公子一个娇贵么,你今日一来就伤了我庄中不少弟子,他们又向谁去讨公道,阁下自诩圣贤,以我看也不过如此?”
盛大用也目似急电地勃然大怒,这蛮夷一来就说他家公子是什么千金之体,那自己的儿子就该被人残忍杀害么。这宗政辅今日来得却是不宜,他的无心之言立时惹怒了盛大用四人。仅此工夫,庄中轰地涌出六百余名剑客弟子,各执刀剑,如潮水般涌将出来,将宗政辅及天下群雄立刻围在中间,水泄不通,霜刀耀日。
天下群雄虽是看热闹,但也被红叶山庄的人吓了一跳,‘七襄胜境’轻而易举就能拿出这么多的高手,其实力究竟有多大,实在实在令人无法想象。就连宗政辅也是一惊,但这个表情旋即即无,似是也未曾想到今日竟然惹了个马蜂窝!
乐伍元挥手止住众人,道:“盛宿主何必与这外邦蛮夷多费唇舌,我们先会会这位东来高人再说!”
宗政辅闻言也不由得一怒,道:“在下远在千里之外就曾听人说起,盛大先生兄弟七人有套阵法,独霸天下,名叫‘天街七襄转’,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他不说七宿还好,如今这一说似乎是故意污辱盛大用兄弟,因为谁都知道他们的六弟‘蝴蝶刀’赵略刚刚被人杀死,盛大用此言分明是暗示他们的‘天街七襄转’再也不能施展,其实宗政辅并无此意,但在盛、乐、陶、李四人听来,却无疑于伤上撒盐,雪上加霜。这时四人顿时大怒,竟不再理会什么规矩,突然拔兵器一起上场,盛大用冷笑道:“我们兄弟七人的‘卷云七宿阵’对付阁下还用不着,有我们四个就行了。阁下既然要打,那就请赐教吧!”
江湖中人听说他们要比试一番,立时意兴大炽,纷纷退让出一大片空地。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事情,但江湖中人就是如此,只要有热闹可看,即便是有性命之危,还是有人毫不迟疑地去冒险一看,有道是擅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