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骑奉花 云林宫主 (1)(8 / 11)
散开成犄角之势,伫立久之,沈越似乎对他们的阵势毫不为意,嘴唇合为一道威棱的弧线,衬托出一张沉毅的脸,那脸上忽然如流过一泓清水,打了一道闪电——他的长剑蓦地出鞘,振臂而起,与此同时,夜杀和秦七剑虹射而至,一个拳风激荡,烈烈可闻,一个人随剑走,剑化银练,虚实相应,凌厉之极。显然两人极擅联手杀敌,而且配合默契,相互补益,这一拳一剑,绵绵不绝,划空而来,激风而啸,刹那之间,剑光闪掣,拳影漫空,把个沈越紧紧罩住。
段末杯手中捧着盏茶,一直微笑着望向场中,象是在欣赏自己的门客。
仅此工夫,沈越不闪不避,骤然挥出一道青朦朦的光华,长剑施展开来,卷起一团森寒,如同一座冰山一般突然崩塌,剑尖化为千万冰雪,忽焉罩下,但招数却只有一式,因为简单迅捷,与灵妙的身法配合起来,这一招永无用老,因为只有一式,故可以化化无穷,因为没有攻向,故无所不攻,袭近的夜杀和秦七剑只见此一剑,骤然心中仓惶惊骇,急忙变攻为守,不敢冒进,却不料就在这将变未变的一瞬之机,沈越一剑走实,力重如山地化为两道光华,一道耀想夜杀左胸,一道闪向秦七剑颌下,简易至极,凌厉至极,令人防不胜防,一剑而分高下。
夜杀和秦七剑脸色泛灰,骤极惊呼,登石镜尚未看清怎么回事,耳中早闻一声闷叫和一声激越的惊鸣,再看时那夜杀已经抱肘登上了庑顶,脸上流露出无限惊惧之色,左臂上鲜血涌冒,转眼把襟衣染红了一大片,秦七剑脚尖点处,人已头下脚上掠上斜对面的屋宇,脸上掠过一抹困惑之色,直到此时,地下他立的地方才见一副衣襟轻飘地上,显然是秦七剑的。只此一招,胜负已分,高强已判,三人都是修为深湛之人,无由所忖,已知进退。只闻秦七剑冷笑一声,道了一句“阁下好剑法,后会有期”,与那夜杀几乎同时鼓臂而起,转身就走。
杀手就是杀手,眼光机敏地很。只一招,两人便不顾而去,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再打下去,不但赢不了沈越,反而会送了性命,所以他们选择了离开。庑下的沈越轻轻一笑,回头望了段末杯一眼,轻轻舒指一弹,一粒石粒不偏不倚,正打在登石镜侧颈之间,不轻不重,刚好将他击晕。那登石镜只觉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砰然倒伏桌上,与此同时,沈越和段末杯同时振臂而起,那右贤王的轻功竟然不在沈越之下,忽焉纵上屋宇,望夜杀和秦七剑逃逸的方向疾掠而去。
却说那秦七师和夜杀宛如神龙腾霄,鹰矫翔舞,纵横西去,但他们却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原来,夜杀的腋下还拎着一个少年,一个头发花白的少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焉。原来,这两人来时,先入牢中将慕容焉救出,至于屈云,他们并没有多管,夜杀将慕容焉点了哑门穴置于庑顶,临逃走是,这个奇怪的刺客竟然至死也带着他,但好在此人轻功高明得很,慕容焉在牢中早已不明底里,一路上晕头转向,想问但又说不出口,只能感觉到风驰电掣一般,弄得他一阵头晕,急忙静下心神,闭了眼睛不加多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脚步渐渐放慢,却已到了一片山下,但见远峰戟天,轻云流荡,空山静碧,百禽鸣啭,空中散发着雨草的清新,煞是空净。这时,两人驻足下来,夜杀回头看了一眼,见沈越并未追来,长吁了口气,道:“这小子看不出来,还蛮重的,莫非我老夜看错了,他并非象我想的那般是个练武奇才?”
秦七剑笑了笑道:“老夜你是不是被沈越一剑给击糊涂了,你的左臂受了伤,这样驮着他,不累死已经很走运了。”
夜杀搔了一回后脑,急忙怪笑一回,轻拍开慕容焉的穴道,慕容焉一开口便道:“我知道你是那个刺客,为什么将我带走?”
秦七师咦声奇怪地道:“怪哉,盲目人每到一个地方,通常都会问‘这是哪里’,你这个小子还真是不一般,夜杀倒是没有看错呢。”
慕容焉闻言,转向那有味道的人,道:“你叫夜杀?为什么带我到这里?”
夜杀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难看但会心的笑容,道:“小子,你设计抓我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但这次你走运得很,我们带你走不是想杀你,而是要收你为徒,这次你不但不用死,而且还能学得天下……”说到这里,他本来是要说‘天下无双的武功’的,但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被沈越一剑打败,心中大大不是滋味,稍稍犹豫一回,秦七剑已打圆场道:“天下很厉害的武功。”
“对,你还能学到天下很厉害的武功,你认为怎么样?”夜杀突然很认真地望着他道。
“你们为什么要收我为徒,但……但我是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恐怕不能将两位天下……天下很厉害的武功发扬光大,到时岂不辜负了两位的高瞻远瞩?”慕容焉道。
夜杀和秦七剑闻言,大大受用,欢欣鼓舞,他们对慕容焉的尊敬态度很满意,相互看了一眼,欺负慕容焉看不见地使个眼色,夜杀反而鼓励他道:“小子,这个你尽管放心,天下有很多武功很高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腿脚不伶俐,你只瞎了眼睛,已经很有潜力了,而且老夫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