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弃剑遐踪 赵国惊悚 (2)(4 / 7)
湖中没几人人能信。但刘兄非但没有擒他,反而将他一掌打下峪溪,太过令人费解了!”
刘浚怒火中烧,将脸一沉道:“你我尽在此赘言也无济于事。我刘浚若是早有发现,又何故和世芳在此坐等。换了庾兄,恐怕早将人搜掠而去了。”
庾谨之闻言不觉一怔,刘浚此话大有道理,当下意似信了几分,但他转了转那狡如赢隼的双眼,缓和了声音又道:“安知你们不是先擒了凌老贼,藏匿到别处,再故作不知在此等候,故布疑阵?”
俗话说得好,土人也有三分泥性。更何况是当今汉主的皇侄,血气方刚的平阳一剑刘浚。对于庾谨之的咄咄紧逼,若不是因为叔父的嘱咐,他早就拔剑了,孰知那庾谨之也是登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你逾是歉忍,他就逾是嚣张。刘浚怒气冲天,提剑踱到庾谨之身前不足两尺,脸色转沉,眸现杀机,道:“庾谨之,你一再紧逼莫非我怕了你。皇帝陛下嘱我配合赵王便宜行事,却并未说定要配合你庾谨之。如今山谷俱已被围,我能将他藏到何处,难道我会飞天不成!”
庾谨之心中颇以为然,如今见刘浚已然发怒,心中倏然记起了起行时石勒的叮嘱。当下脸上怒容“唰”地撤去,迅即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嘿嘿干笑几声,道:“刘兄说的是,区区也是受赵王所托,急于擒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刘兄海量汪涵,原谅则个。”
刘浚看他虽无诚意,但自己总算有了台阶。若一味计较下去,双方都难收场。当下也收了不愉之容,缓了语气道:“庾兄客气。如今你我先找到凌重九再说,其他一切晚些再论不迟。庾兄以为如何?”
庾谨之见他识趣,也顺水推舟地道:“正是正是。”
当下向虎门二杰一挥手,那二人提纵身形,轻掠至荆草两侧,缓缓左右拨开,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庾谨之目中怒光暴射,面上流露出激动异常的表情,道:“果然不出所料,以凌老贼之狡猾,如果他尚在人间的话,最有可能躲在三个地方。其一就是最隐密的地方,其二就是最不隐密的地方,那样的话,他必以为我们想不到他会躲在最易搜到的地方,即山林某处。其三就是沿着崖壁重新攀回他受伤的地方。如今这三处都有我剑客伏击,他这次插翅也难飞了。”
石下的凌重九闻言默然一笑,有道是彼高一尺,我高一丈,他早料到自作聪明而又刚愎自用的庾谨之会在这三处搜索,所以他选择了在最危险地方的附近,坐观其变。即使庾谨之一行因找不到自己而掘地三尺,却也很难掘到此处。这乃是人的心性所致,就譬如一个人寻一样宝物,当他在最有可能找到那宝物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他会怎么做?通常之人,都会再寻另外一个最有可能发现宝物的地方去搜索。孰不知有时那宝物就在你身边,而我们只不过蒙然不知而已,这点甚至连一直沉勇冷静的刘浚也未能免俗。
在场诸人听了庾谨之一番话,无不点头称是,甚至连一直与其较劲的庄怀义也不例外。
庾谨之见诸人俱同意自己的见解,心中颇为得意。行到洞口一侧,向其中洪声传音道:“凌重九,你若在洞中,还是主动出来的好,否则老夫先放暗器,再用烟熏,那时再向老夫求饶老夫绝不容情。我数十声,十声之后,阁下可要好自为之了。”言罢,果然大声道:“一……”
石下的凌重九心中好笑,心道让你喊个够,喉咙喊哑了更好,当下不再理会,又瞑目而睡。这种情况确是好笑,若是庾谨之知道此刻凌重九正笑看他捉贼,八成会气得叉气吐血,一命呜呼。但偏偏他不知道,而且捉贼捉得很起劲,岂不好笑。
他一连带劲地连数九下,直到喊道:“十!”随着庾谨之话音一落,那十余名青衣刀客霍地涌至洞口,俱从腰间配囊中攫出一枚枚三寸来长、冷光湛战的飞刀,同时向洞内猛甩,耳中但闻一阵金石交鸣的叮当之声,显见暗器俱打中了石壁。
这时那连城上前一步道:“庾先生,那晋贼莫非不在洞中?”
庾谨之踌躇半晌,似是下定绝心,阴骛诡猾地怪笑一声,一挥手道:“全部进去,就算那老贼匿在洞中,但他身受重伤,不能乱运内力,二来洞小而无一展拳脚的地方,兵器先入!”
那十余名刀客哄然应命,提刀入洞,不一刻俱退了出来,道:“庾先生,洞中无人。”
这时刘浚上前道:“莫非那凌重九也看出此处太过隐密反而危险,才匆匆匿到别处去了?”
庾谨之沉目思忖片刻,道:“很可能逃去了树林里,不过那里早有伏兵,我们快些去看看!”
刘浚点头道:“正是。”
当下庾谨之、刘浚二人率着一干人等匆匆行去,哪知行了不到十丈,那庾谨之突然在中间一空地停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令四周听到的声音呵呵笑道:“刘兄不必担心,我已飞鸽传书本州刺使大人,着令他们沿河布下重兵,那贼子的尸体绝跑不掉,我看你我也该回去复命了。”庄怀义几人正弄不懂他是何意,庾谨之却和刘浚相对一笑,径向那树林中去了……
此刻天色已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