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弱子戏我侧(2 / 7)
个云拭松自然更不放在眼里。
众人见云拭松被打,都吃了一惊,气氛尴尬。
云拭松被打得倒不痛,但是一看清楚竟是个美丽的少年,更是火大,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云萃道:「不许无礼!这位是你封伯伯的公子。」
云拭松怔了怔,上上下下打量迦逻好几眼,才道:「怎么……这么小?」
迦逻仍然横眉怒目地反问:「小什么?你说我什么小?」
云拭松道:「当然是年纪!这么小不龙咚的……」
迦逻冷笑道:「你以为我多大了?」
「最多不过十五岁,毛都还没长齐!」
迦逻道:「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已经六十二岁了!」
当然,他是连在母亲腹中没生出来的时间都算进去。
云拭松听了,反而大笑:「哈哈哈……好笑,你六十二岁?倒过来看再除去一半,还差不多!你不要以为封伯伯不会说话,戳不了你,就在这里胡乱吹牛,和陆寄风两个一起招摇撞骗!」
「你……」
迦逻气得又要动手,被陆寄风抓住了,道:「好了!你安分些,这是乱打人的地方吗?跟云公子请罪!」
云萃忙道:「不,是拭松不知好歹,该打。」
云拭松不服地看着云萃,但见到父亲已经被自己气得脸色铁青,只好强忍住不服,硬是把话吞进肚子里。
云萃冷着脸道:「你跟我来!」
云萃把云拭松带往后堂封秋华的丹房内,云拭松已闻到那股习惯的药香,径自长跪在榻边,恭敬地说道:「封伯伯,拭松向您请安……咦?」
他见到封秋华气色充盈,不禁发出疑声。
向来封秋华虽不能言语行动,但是云萃把他当作好好的人一般对待,云拭松远行或返家都一定得向他禀报问安,礼仪不得稍减。由于封秋华救过云若紫,当初武功又十分高强,云拭松对他的敬意倒是出自真心。不过,从前十年来见到的他,都是枯槁的样子,今天竟大不相同,让云拭松吃了一惊。
云萃道:「看见了没有?是陆寄风每日为他运行血气,封伯伯才渐渐复元,你方才说的那些混账话,真要气死我!」
云萃所指的「混账话」,自然是指云拭松说陆寄风以云若紫夫君的身分赖在此地,不知羞耻,招摇撞骗什么的。
云拭松呆了半晌,才道:「可是……他为什么不救若紫?为什么?!」
云萃长叹,道:「你这个浑人,当时怎救得了?罢了,我慢慢对你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云萃将当日发生之事,细细地对云拭松说明,云拭松听了也没说什么,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当晚,云府中摆下简单的小宴,为云拭松洗尘,平日养在府里的武林高手们及清客都知道云拭松虽然爱好热闹,但是他最钟爱的妹妹丧中,他自是心情低落,小宴里并无娱乐歌舞,只有这些食客相陪。
宴席才开始,当着众人之面,云萃举起酒杯,对陆寄风道:
「陆寄风,今天我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
陆寄风道:「没什么,误会解开了就好……」
云拭松道:「不,你费心医治封伯伯,我并不知道,言语间羞辱了你,士可杀不可辱,我自罚这三碗酒!」
陆寄风举杯道:「却之不恭。」
云拭松仰首面不改色地饮干了三大碗,便重重地放下,沉声道:「然而我还是恨你没有救紫妹!我与害死若紫妹妹的人誓不两立!」
说完,他便往外大步而出,有人忙道:「少爷,您去哪?」
云拭松道:「别跟过来!」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疾奔,将众人都抛在身后了。
事实上他听了父亲的一番解释,心中还有一万分的不服气,但他是有话不说清楚不行的人,对陆寄风道过了歉之后,他就只想去云若紫坟上哀悼,不愿再看不相干的人了。
云拭松奔至云若紫所葬的小山里,离云府并不远,此处方圆五里很久以前就已被云萃购下,建成一所静谧端庄的花园,想不到后来却成为云若紫的坟林。
云拭松打发走看守及随时祭拜的庄丁们,看着墓碑上刻的「爱妻云氏之墓、夫吴郡陆寄风……」等字,眼前一黑,差点站身不稳,颓然跪坐在墓前,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滴在衣服上。
不知落了多少泪,云拭松才抓了一把土,用力地抛去,叫道:「你就这样跟了他!你就这样跟了他!他弃你不顾,让你苦等十年,你却就这么跟了他!」
他一面吼叫,一面随手抓起土或拔起花草来乱摔,叫得声音哑了,才伏地痛哭,久久不能自已。
云拭松痛哭了一会,终于收泪而起,仍郁郁不欢,取出怀里的一把金刀,道:
「紫妹,为兄插刀为誓,将来一定替你报仇,把负心的陆寄风给杀了,拿他的人头来祭你!」
这把金刀削铁如泥,乃天山铸刀名家玉海玲珑门不传之宝,云拭松向来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