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芝谁复采(6 / 7)
气爽,全身有如新生一般舒服畅快。他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明,阳光照耀。
陆寄风一怔,自己坐在门槛上一夜,不但不觉寒冷,反而周身清爽,这种感觉颇为诡异。回想起方才之事,直以为是一场梦。
伸手往怀中一摸,确实有样硬物,陆寄风不敢取出,急忙要奔入内房,好假装睡过。他大步跨出,突然间「砰」的一声撞上额头,跟着身子笔直地落了下来,跌得臀部大痛,额头更是撞得他眼泪长流。
陆寄风摸了摸额头,已撞出了一个大包。陆寄风大吃一惊,抬头一看,上方居然是通往内厅的廊道。自己才跨出一步,就横跨了整间厅,而且还高得撞上门楣。
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脚跨出,就有这样高远。陆寄风满腹莫名其妙,一面摸着头,一面呆呆地看着门楣,越想越是不敢相信。
疾风与灵木走了出来,灵木笑道:
「你一早跳这么高做什么?」
陆寄风含糊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地进了侧房,看候云若紫。
云若紫方才醒转,揉着眼睛问道:「寄风哥哥,你昨晚跟谁讲话?吵得我睡不着。」
陆寄风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门口,怕被疾风与灵木听见。
陆寄风在云若紫耳边低声问道:「你听见什么?」
云若紫皱着眉道:「我听不懂,叽叽咕咕的,拼命捂着耳朵,还是听得见。」
陆寄风虽已见过了云若紫的奇异,却也没想到她听得见那神秘的声音,略一沉思,道:「那没什么,可是你千万别说出去。」
见他说得慎重,云若紫乖乖地点了点头,跳下榻来,道:「我去叫别的狼妈妈、虎妈妈来喂小风和小紫喝奶。」
陆寄风带着云若紫和二虎出去。前庭只有灵木一个人点起了火堆,不知要做什么。
云若紫依照平时的方法,长声呼啸,这回却经过良久,才钻出了一头有乳的母虎,想来是已在山脚村庄,野兽便少了。
灵木见云若紫这样的神通,眼神阴晴不定。陆寄风暗想:
「若紫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神能,灵木道长将来更不会放过她了。」
而云若紫天真地看着幼虎吸乳,浑然不在意自己的险境。
不久,疾风道长手提着几株草木,以及一大段山薯而回,道:「怪事,怪事,方才林里禽兽骚动,好像要往山下冲来的样子,我想会有大乱,用定心法将这些畜牲的神灵给安住了,才安安分分地待在山上。」
陆寄风恍然大悟,若紫呼叫了这么半天才钻出一头大虎,原来是这么回事。灵木只看了云若紫一眼,疾风顺着望去,母虎已经哺乳毕,舔了舔二虎,便起身慢慢地甩着尾巴,往山上走去。
疾风这下子也明白了,冷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把草木与山薯往地上一抛,道:「这山薯拿去煮熟了,给陆小兄弟和小妖女充充饥。」
灵木道:「那这些药草呢?」
疾风道:「我要炼制三转仙丹和龙衫膏,先给封秋华治治。」
灵木道:「师兄,这制药熬膏的功夫,不如也让我来吧!」
疾风翻着白眼道:「你干什么抢着做?」
灵木道:「上回不小心,喝了一口师兄您熬制的玄黄辟邪汤,害我拉了三天。师弟武功不如您,可是这煮炼之法嘛,嘿嘿……要比师兄可怕,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疾风道:「我说是谁偷喝了我的玄黄辟邪汤,原来是你!」
灵木道:「若知道是师兄您的大作,把我倒吊着逼我喝,我也不喝!」
疾风道:「哼,你说只喝了一口,可是我看整碗都空了,你还嘴硬!」
灵木道:「为免荼毒生灵,我喝了一口之后,便把整碗都倒了。」
疾风勃然变色,斥道:「荒唐、糊涂、混蛋、糟蹋!你为何要作践我精心炮制的辟邪汤!」
灵木道:「这倒得一点也不冤枉,我将辟邪汤倒入水沟之后,立刻见到了天下奇景,是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见着的神奇景象。」
疾风奇问:「什么奇景?」
灵木道:「师弟还为了这奇景,作赋一篇,以记盛况也。其题为『水沟浩劫记』。其文曰:夫沟渠之间,固枕藉而至秽;两波之内,乃茂郁而生灵。也有孑孓,也有蚯蚓,蛙鼠比邻,蚊蚋并肩。玄黄辟邪之汤,浩浩湍湍,其天而降。顿见波扬万尺,哀号震天。孑孓惊呼辟易、蚊蚁大哭逃窜,蟑螂亡命而爬走,老鼠狂奔而逃难。哀鸿遍野兮,母蜗牛不能保小蜗牛;沟水沸汤兮,青蛙不能救蝌蚪。观者鼻酸,闻者掩耳,苍天何仁,乃罹此咎!灵木乃束手而垂涕,望南天而召魂曰:呜呼哀哉,一汤之效,乃至于此,疾风神威,小子知之!呜呼!哀哉!」
见灵木摇头晃脑地朗诵,陆寄风早已笑倒,疾风却是越听越是眉毛直竖,怒道:「哼!这是你不解玄黄辟邪汤的妙用,便宜你连拉三天,那臭屎不是就把妖魔鬼怪给吓得逃之夭夭吗?」
灵木笑道:「那所谓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