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情可待 (1)(4 / 12)
,望着散在地上的信,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将信都捡了起来,举步走到窗边。
楚策正从窗外路过,便听得窗户吱哑一声打开,四目相对不由一震。
烟落愣愣地站在窗外一身黑衣锦袍的男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楚策瞥了眼她手中拿着的信,淡淡道:“路过而已。”
烟落眉眼微沉,嘣地一声将窗户重新关上,楚策一脸莫名其妙,微微皱了皱眉,举步离去。
她简单梳洗用了早膳,便拿起厚重的皮裘,特地换上了中州那边送来的新棉靴,打起精神出门,崇州刚刚攻下,城中局势不稳,必须得亲自前去查看将士们,和城防状况,再决定下次出战事宜。
经过祁恒几人的房间,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微微的鼾声,没有人起来应声,她无奈摇头失笑,这几个月,他们跟着不仅要帮她忙,还要顾着中州那边,也确实累坏了,她拉了拉身上的皮裘,没有再叫醒几人,独自出门。
空旷的长街一片雪白,她刚走一步便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转头便见一身黑色皮裘的男子出来,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楚策没有说话,只是举步跟在后面,脚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悄然蔓延了长长的街道。
走了一段,她不悦的扭过头去,“你跟着我做什么?”
楚策面色无波,几步便走近前来,“谁跟你,顺路而已。”
她抿了抿唇,扭头继续前行,一脚下去踩到坑中顿时失去重心,楚策及时伸手扶住她,那只手全然不似一个皇帝的手,因为常年握剑而起了厚厚的老茧,有些粗糙。
她怔愣片刻,冷冷挥手,“放开!”
楚策被猝不及防一推,两人齐齐摔倒在雪地里,她整个人砸在他怀中,正好撞到伤口处,疼得他闷哼一声。
烟落三两下便起身,瞪向还倒在雪里的人:“你干什么?”
楚策坐在雪地里,面色雪一般的苍白,哼道:“不识好歹。”
烟落起身走了几步,转身望着还躺在雪地上不动的男人,拧眉哼道:“你还不起来?”
“你是想谋杀吗?”楚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吼道:“还不拉我起来?”要不是某个女人急功近利,他怎么会被人射了这冷箭,现在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
烟落深深吸了口气,几步走了回去伸出手拉他,楚策借力站起来,却握着那只手忘了松开,她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
楚策手指微一颤,抖了抖身上的雪,举步走在了前面,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宽大的黑裘在他背后飞扬着。
烟落抿唇站在原地,望着空旷而死寂的长街,好像全世界此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该相遇的两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碰撞在一起,是天意,还是宿命,注定了他们一生都要纠缠不息。
楚策走了一段,转身望向还在原地的女子,俊眉一拧:“还不走?”
烟落抿了抿唇,拢了拢肩上的狐裘,举步在后面沿着楚策所走有脚印走了几步,发现比自己在一边走要轻松一些,便跳着前面已经踩下的脚印低头前行。
修聿和萧清越已经一再来信,询问她过年是不是要去中州?
该去吗?
要去吗?
她怕自己这一次再去了,就再也不想走了……
楚策走了一段,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处微微喘着粗气,这么多年新伤旧伤,加上最近数月的奔波身体确实有些难以支撑了。
烟落闷头走着,没有看到前面已经停下的人,结果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楚策顿时轻咳了两声,恨恨扭头望向背后的人:“你干什么?”是非要让他重伤身亡才心甘吗?
她抚了抚微疼的额头,冷眼相对:“你挡路了。”
楚策咬着森森白牙瞪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走,苍白唇却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一刻他有些希望这条街,永远,永远都不要有尽头。
朝阳初升,光华万丈,照入沉寂的崇州城,空旷的长街之上一男一女前后走着,女子跟在后面,踏着前面的脚印,步步前行……
历时七个月,漠南漠南正式统一,在乾元九年的新年之际,燕绮凰这个名字再度传遍四国,不再是当初的叛国公主,而是如今大漠领主的名字。
所有的风波动乱,似乎都随着新年的到来而尘埃落定,中州城上下一派喜气洋洋,无忧一身宝蓝乡锦龙纹的袍子,俊中透着几分可爱,守在拙政园外看到萧清越出来,便跑了过去,亲昵唤道:“清越阿姨,给我讲故事!”
萧清越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什么清越阿姨,好老,叫清越姐姐。”
祁月极度无语的望向苦女人,“萧清越,你真够无耻的,让人家母子两个都叫你姐姐?”
“要你管?”萧清越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
祁月撇了撇嘴,举步走开:“今天过年,我不想跟你打。”他们两个一向是意见不同,拳脚定胜负。
萧清越低头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