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4 / 7)
子了,不仅伺候其坐吃坐喝,还慌不迭地给这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弟弟介绍女朋友,无尚光荣地巴结了一阵子。
夏玫玫认识黄子川的时候,黄子川正忙活着要出国,要到日本去发展。黄子川听了夏玫玫的一番谈吐之后,一针见血地说,:“我明白了,小夏的构想是以炮手生活为素材,体现的是一种性爱精神。”
当时夏玫玫听了这话有些吃惊,觉得这人悟性不差。
夏玫玫说:“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
黄子川说:“这就对了,我们国画界有个说法,太似而媚俗,不似而欺世。艺术的魅力就在似是而非之间。”
然后就向郭婧的爱人建议,把夏玫玫原先的设计搬到W市的舞台上,以现代舞的面貌出现,一定会为W市的广大青年所拥护。这也算是对广大青年进行艺术的启蒙,免得他们以为把屁股扭来扭去的迪士高就是现代舞了。
郭婧的爱人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说:“好,我早就劝小夏跟我们联手,她还看不起,还有解放军老大的思想。其实她是自己耽搁自己。”
夏玫玫觉得不是个坏事,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并且表示要自己领衔。
半年之后,W市当真演出了一台现代舞蹈,即恢复了本来面目的《燃烧之谷》,编导是夏玫玫,艺术指导是郭婧夫妇。此节目在青少年观众中居然大受欢迎,还在年度获得本省大奖——这也是后话了。
有了那番接触,夏玫玫和黄子川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朋友。
跟黄子川一起的时候,夏玫玫有一种鱼游大海的轻松,这个人很真实,不像韩陌阡那样老谋深算的,连开个玩笑都把分寸计算好,黄子川的随便让人感到亲切。在第三次见面是在黄子川的工作室里,似在有意无意之间,进门的时候黄子川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夏玫玫未动声色,居然也老谋深算起来了,心想这个大头兵出身的画家还挺孟浪的,你也不看看你是谁我是谁,也不怕我给你个当场下不来台?请我吃饭聊天可以,要是把夏某当做你的那些崇拜的小姑娘,那你就是瞎了眼了。
好在黄子川没有进一步的唐突,也好在夏玫玫对这种事情自有主张,不在意惊惊乍乍,才避免了一次两败俱伤的尴尬。可是一个多月相处下来,黄子川始终保持了正人君子的风范,夏玫玫反倒又有些不痛快了,兀自冷笑,这些狗男人都怎么啦,真是阴盛阳衰了吗?
三
在北京开会的时候,萧天英就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军委首长某某某在会议期间单独召见了他和另外几个老战友,大家狠狠地亲热了一下,聊了许多难忘的旧事。在战争年代里,这十几个人都是某某政委的老部属,那时候在他和另外一位元帅的麾下,这支声威显赫的野战军几乎打遍了全中国,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某某政委的工作不断变化,几起几落,但是大家一直亲热地喊他某某政委。
大家都清楚,某某政委向来是以严格而不循私情著称的,对部下要求极严,在他那里,没有山头派系一说。五五年授军衔的时候,他过去最器重的一个同志认为自己评少将低了,写信向他反映,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挨了一顿狠批。这次老人家居然不避山头之嫌,把过去的部属集中起来单独接见,委实有些让人费解,敏感一点的,甚至还因此忐忑不安,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
果然,在动情地回顾了一段往事之后,某某政委最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说战争年代出来的干部,刚解放的时候,四十多岁就是军区兵团级的干部,相当年轻了。可是,一和平就是几十年,下面的干部还可以转业,越往上走越走不动,不是终身制也成了终身制。这几年又解放了一大批,大家都积极要求为党多做工作,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又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一个军区的副司令员副政治委员有十几个,怎么得了哇?大区级以上的干部都是七老八十的,接见外宾,差不多的职务,却是两个辈份,就显得中国将军德高望重了,也就显得咱们中国的将军老态龙钟了。我们的干部真是严重的老化了。现在是拨乱反正万象更新,一切都要走向正规化现代化,我们这些老同志能跟得上吗?显然力不从心了。怎么办?这时候就要看姿态了。能干的干,干不动了就下来,革命革了几十年,也该退下来享享福了。我给诸位同志哥打个招呼,革命意志不能衰退,晚节要保,但是位置就不一定要死保不放了。要有思想准备,要放手让年轻的同志多担担子。
大家都是明白人,领会上级意图,那是一点就透。审时度势看看部队高级干部年龄状况,也确实是岁数不饶人了。
接见过程当中,大家都表现得气宇轩昂,纷纷向老上级表态,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能干多少干多少,干不动了就靠边,给年轻的同志当拉拉队,绝不当革命的拦路虎。
话说得是漂亮,但是要说一点想法也没有,那又不是事实。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人有高官不一定有厚禄,战争年代从枪林弹雨里杀开一条血路活了过来,和平时期从造反抄家批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