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勋章（2 / 3）

恋中酝酿着朦胧的爱与情。

担架上的罗刚心里充满内疚，已经眼泪盈眶。

敌机又飞回来了，而且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候，我军隐藏在山上的炮兵用大炮向敌人飞机开炮了。“轰轰轰”随着一发发大炮响声，两架敌机被击落。飞机尾巴后面拖着长长的黑烟向山谷坠落，爆炸后从山谷里冒出一股股火光和黑烟。另一架敌机吓得一溜烟地朝南方向逃跑了。

须臾，整个山谷恢复了平静。

很快，王小凤和救护队的同志们抬着武连长和罗刚以及腾里格三幅担架，忙忙匆匆地赶到了战地救护所。

战地救护所临时设在三个防空洞。

防空洞原来是北朝鲜人民用来躲避敌人飞机轰炸的，美军打进来后，朝鲜地方武装部队和老百姓都上了山，一直空着没有人用。

我志愿军为了及时抢救在战斗中受伤的战士，在北朝鲜人民军的配合下，将许多防空洞改成了一线救护所。

三个防空洞改成战地救护所后，容纳了三十多个从前线送来的伤员。防空洞里阴暗潮湿，伤员拥挤。在治疗方面药物，器械很缺乏，止血纱布经常不够用。在生活方面，餐具供给有时跟不上。这一切，给护理工作带来了诸多困难。但是，王小凤和全体救护人员在困难面前没有被吓到，千方百计想了许多办法。有时候，伤员吃饭没有碗。王小凤就用从美军那里缴获来的战士们用后丢弃的空罐头盒做成碗，洗干净消过毒后给伤员用。没有汤匙，王小凤就用美军丢下的炮弹片叫男同志做成汤匙，连同用树枝削成的筷子一起消毒后给伤员用。没有桶子，王小凤叫厨房做饭的同志利用废旧的油桶把它锯成两截，在两边各钻一个小孔用铁丝穿起来便成了打水打饭菜的桶。

王小凤想的这些办法，受到伤员们的一致称赞。

为了使黑暗的防空洞能见到一点光亮，王小凤自己动手制作煤油灯。向后勤处要了一桶煤油，在每个防空洞里点燃两个，解决了战地救护所的照明问题。

有的护理人员向王小凤反映，重伤员一天到晚睡在病床上，大小便不方便。王小凤与几个护理人员将美军丢弃的钢盔搜集在一起当便器，为重伤员接屎接尿。

王小凤出色的工作受到上级的表彰，号召部队全体医护人员向王小凤同志学习。

再说罗刚被王小凤等人抬到战地救护所后，运气十分好。他们前脚到边，野战医院的张院长等人后脚就跟了进来。

原来，张院长等人来战地救护所检查伤员治疗情况。听完王小凤汇报，当机立断亲自给罗刚受伤的断腿做手术。

王小凤得知这个消息后，跑去告诉罗刚。对他说：“张院长是军区最好的外科医师，他的脚一定有救了。”

罗刚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心里增加了许多自信。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张院长穿好白大褂准备戴口罩时，王小凤报告：连日来，一方面由于敌机炮火封锁，后方药品运不上来。另一方面，前方送来的重伤员较多。手术多，剩下的是药品，手术麻醉药没有了。更糟糕的是，张院长沿途检查了几个战地救护所，随身带的药品和麻醉药已经用完了。

张院长观察了一下所剩的麻醉药空瓶子，独自在手术台旁急得走来走去。回头再仔细看看罗刚的断腿已经红肿发炎，不做手术实在不行了。

罗刚早已苏醒过来了，听见王小凤说的话。见张院长犹豫，王小凤又在旁边着急，他便主动地说：“动手术吧，没有麻醉药不要紧，我不怕！”

张院长想了想，语气肯定：“好！”说罢，带好了口罩。为了抢救罗刚，只有这样做。

随同张院长来的助手给罗刚固定好位置。

王小凤拿来一条消过毒的毛巾给杨铁的嘴塞上。

手术开始了，张院长不愧为外科主刀，动作是那样准确，利索，一丝不苟。

王小凤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她并不担心手术成功与否，知道张院长是军区有名的外科“一把刀”。凡是他亲自做手术万无一失，从来没有失手过。经过他做手术的早已有1000多人了，口碑相当不错。此时，她最担心的是没有麻醉药，罗刚是否挺得住。

果不其然，就在手术快要结束时，罗刚满脸大汗淋立，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外冒。咬在嘴里的毛巾湿透了。

王小凤见状，急忙将湿毛巾从杨铁嘴里取出来，准备换一条。罗刚痛得实在受不了，牙齿紧紧咬住靠在嘴边的左手腕。

张院长心里微微一惊，知道这是没有麻醉药原因，病人在忍受手术的巨大痛苦。一般人没有这种体念，是无法理解的。

罗刚咬住牙硬挺着，脸上泛起红晕，脸颊上细细地毛血管在不停地微微抖动，牙齿一动也不动，死死咬住左手腕。

另两个助手分别给张院长和罗刚两人脸上擦汗。

王小凤见杨铁忍受极大的痛苦，缓缓摘下自己的口罩，紧紧握住他的右手，嘴里轻轻哼出《中国人民志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