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险途(1 / 2)
小分队渐渐进入了原始森林的深处,地上积累了千百年的落叶,弥散着腐败的气息,踩上去浑不着力,为了防止走散,他们缩小了行军间距。除了他们这些人,森林里不知多少年每人进来过了,里边的小动物们见了他们只是躲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而不是惊慌的逃窜。现在他们的敌人是无处不在的蚊虫、毒蛇、和旱蚂蝗,甚至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大家就像盲人似的人手一根竹竿,在行军的路上敲敲打打,驱赶这些讨厌的‘敌人’。
“原地休息!”已经连续行军四个多小时了,张鹏指着前边一块空地说,大家解下身上的装备,布置了岗哨,围拢着坐到一起休息。
“李队副,你的腿怎么出血了!”李宗星指着李飞越的小腿问。
“检查下,是不是受伤了?”郝志文赶紧过来关心地说。
“嗯,不会吧,没有一点感觉啊!”李飞越坐到一棵倒伏的枯树上查看,果然裤腿上有点点的血迹,他急忙解开绑腿,卷起了裤子,一只吸饱了血的旱蚂蝗滚了下来。
“越南这地方人不大,蚂蝗个挺大!”李飞越捡起掉在树叶上足有拇指粗细的蚂蝗笑着说。
“大家相互检查一下,这玩意咬了人也不会有感觉!”张鹏说道。战士两两一组,解开扎紧的袖口,裤腿相互检查。
“队长,你真是当领导的,脖子上就有两条!”李宗星笑着说道,点着了一颗烟在伤口周围烤着,功夫不大,受不了高温的蚂蝗从伤口里退了出来,缩成一团掉在了地上翻卷着。
“你说这个东西怎么钻进来的,我的袖口都扎死了的!”工兵排的老排长田家庆看着一条身体不断膨胀的蚂蝗说。
“老田你的血甜呗,蚂蝗都爱你,削尖了脑袋钻进去的!”张鹏笑着说道。
“我的血甜,也不如李队长的嘴甜吧,那天我看着她的嘴都肿起来了,队长是不是你咬的啊!”田家庆的话引起了一片哄笑声。
“呜呜,就我可怜,我这么瘦,你们怎么都吃我啊,你们应该找马志超那样的咬啊!”梁全顺哭丧着脸哀嚎着,把掉下来的四条蚂蝗用脚碾成了肉泥。
“梁班长,你忒不厚道了,我哪得罪你了!你要是还瘦,我们就只能叫肉干了!”马志超的腿也被咬的鲜血淋漓,没好气地反击说。
“卫生员,给大家上点药,这破东西咬了半天止不住血!”张鹏一边帮李宗星清除身上的蚂蝗一边说。
“嗨,咱们连敌人的面还没见到呢,大家都受伤了,我的命苦啊!”卫生员忙着给大家挨个敷药包扎哀叹着说。
......
经过两天的行军,破袭分队终于走到了森林边缘,距目标还有五公里,这里是他们最后一个补给点,前边的路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大家在这里休整了一天,补充了体力,根据每个人的任务领取了弹药装备,向鹿角峰进发。天下起了雾,能见度只有十多米,给分队带来麻烦的同时,也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越靠近目标,山势越险峻,一条十余米宽山涧横在了他们眼前,上面横亘着一棵大树做成的独木桥,上面长满了青苔,开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邓虎抬腿就要上桥,被张鹏一把拉住。
“不要鲁莽,树可能已经朽透了!”张鹏说着,用脚试探着在桥面上使劲跺了一下,‘树没有经受住张鹏的力量,一阵咔咔...’的乱响后,大树轰然断成两截,坠下了山涧,好一会儿才听到落地的闷响,邓虎看看队长,出了身冷汗,心中一阵后怕。
“架索桥!”张鹏拉了下还在发愣的邓虎。
“我来吧,这个是我的本行!”田家庆边从身上摘下攀登绳,绑上铁爪,悠了几下,甩了出去,绳索在对面的一棵大树干上打了两个转,铁爪搭在了绳子上,田家庆用全力拉了几下,大树纹丝不动,然后熟练的将绳头绑在了这边的一块石头上,卸下身上的装备,只带着枪率先爬了过去,搜索了对岸,又用带过去的绳索又架起一条索道,打了个口哨,招呼大家‘过桥’!
......
中午时分,雾气渐渐散去,鹿角峰露出了它的真容,望远镜里一座通信铁塔矗立在顶峰,小分队现在已经潜行到了它的后面,与目标隔着一道山谷遥遥相望。
“找到那条小路了吗?”张鹏问气喘吁吁地郝志文,他刚才前出侦察,寻找那条边民提供的路线。
“队长,没找到,草太密了,山下布满了地雷,我们靠不上去!”郝志文擦擦满头的汗水回答道。
“那条小路战前那个猎人走过,这都过去三四年了,肯定已经淹没在荒草中了,你休息下,晚上我们再行动!”张鹏放下望远镜说。
通过侦察,他们发现敌人的兵营设在了山前一条军用公路边上的一片开阔地,布置了重重的检查哨,修筑了碉堡和半环形工事,敌人可能认为后山布满了地雷,又都是猴子都难攀登的悬崖峭壁,在这里连个岗哨也没有设,只是派出了两组巡逻队沿着固定路线巡视了两次,防守很松懈。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设在山顶的瞭望哨,谷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