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荀氏之责(3 / 5)
己辞官归乡怎么说对沈哲都是一件好事,毕竟在朝堂之上他荀明义或许没有本事当沈哲的敌人,但是也绝无可能成为他的朋友,而要说这一切挽留只是一个同僚的客套甚至是一个得胜者的虚情假意,他荀明义所知道的沈哲其人又似乎不是这样无聊的人。
沈哲见荀明义并不搭腔,便拿出一个木盒,他将木盒打开,木盒之中竟是一厚打的银票,每一张的是千两纹银,目测一番,竟是十万两左右,荀家虽然是京城中的名门大族,但是名望不能当饭吃,加上荀家世代清廉,而大清的朝廷想来也没有高薪养廉这一说,因此要论拿得出手的物质财产,荀家的家底就不那么拿的出手了,是故,荀明义身为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大家公子,又为官数年,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正所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性本就好利,一个人读再多的圣贤书,他心底里面也有那么一些想过好日子的希望,毕竟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别说是窗外偷看的李冼看的是眼睛发直,自诩了二十多年单薄名利的荀明义也不禁心里发虚。
不过他的发虚,到了后晌,倒不是因为贪图那十几万两的雪花白银,而是着实被这些银子给吓到了,心道,这钱,收他是肯定不能收,而要说沈哲在荀明义所在的那个社交圈中名声虽然不好,但是身价清白,从来没有关于贪污腐败的负面消息,而就算是他贪,人家“三年清知府”才能勉勉强强贪得了“十万雪花银。”这个沈哲才入朝多久,又是个京官,人家要是有这么多银子往外送,大可以送到他义父那里去,犯得着从他这里拐弯儿吗?怎么算,都觉得这小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敛这个数目的巨额财富。
就算是这小子真是本事通天,有这么多钱,也断没有贿赂他荀明义的必要,这样数额,只要孝敬给太后她老人家害怕有什么太后不能答允的。
没等荀明义想明白,沈哲便拍了拍木盒中厚厚一打的银票说道:“这里,是足足十五万两的白银,一纹都不少,荀先生要不要点点?”
荀明义紧张起来,向后退了一步道:“沈大人这是做什么,家父刚刚亡故,沈大人这样不是要污了他的名声吗?”
沈哲并不在意荀明义的反应,将木盒中的银票拿出来随意抓在手中,似乎自己抓着的只是一叠废纸:“在下觉得这些银子最好现在算清楚,一面日后多事麻烦,要是荀先生怕这铜臭脏了您的手,那么沈某愿意代劳。”
说着便当真将银票抖了几下,在荀明义的面前一张一张数了起来。
荀明义有点儿慌了,一边挥手一边大叫道:“停住,停住。”但碍于身份,也一直没有胆量上前出手阻止。
可是沈哲这边,对荀明义的喝止声充耳不闻。如同当铺里的账房一样,一张张数的绝不含糊。
不多时,厚厚一打的银票已经从沈哲的一只手上悉数转移到了另一只手上。
“整整一百五十张,分文不少。”沈哲说着,将银票又装回到木盒之中。
荀明义觉得很是尴尬,眼了口口水,抬手点了点木盒方向,急声问道:“沈大人拿这些来是要干什么呀?”
沈哲的表情似是一愣,说道:“在下刚才没有说吗,这些银两是荀先生的,在下自然要拿来给荀先生,我沈哲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不会为了些区区银钱,毁了声誉。”
李冼在窗外听着,只觉得这个姓沈的好大的口气,十几万两的雪花白银,放在偏远一些的地方,一个省的年奉也不过就是这些银两,在他嘴里居然成了“区区银钱。”
而荀明义更是听得不明所以,奔向回沈哲一句:“无功不受禄”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甚是不妥要是自己真这么一说了,那不是当真让这个姓沈的以为,他荀明义真的忧心要为他马首是瞻,不过就是价钱问题了。
遂板起脸道:“在下可没有心情陪沈大人说笑。”
作为一股读书人来说,荀明义这句话已经是非常不客气,再说的粗俗一些,就是今儿爷没心情陪你玩儿,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但是沈哲的意思似乎也是打算装傻充愣到底,只是道:“荀先生喜丧在身,荀大人尸骨未寒,在下怎么可能来与荀先生说笑呢。”
沈哲将这话一递,竟然借着荀明义死去的老爹来数落起他荀明义的不是了,纵然荀明义一直是儒雅的书生形象也要怒发冲冠。
荀明义上前一步,狠命握紧拳头才没让自己的手指指上沈哲的鼻子:“沈大人,我荀家不比你们湘淮出身的列为大人家底丰厚,连一万两白银都没有过,又何来这十五万两的雪花银子?”
沈哲的手在木盒上拍一拍,说道:“过去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这十五万两的银子是皇上奖赏给荀先生的,在下单位转交,难道不是荀先生的吗?”
荀明义不是没接过上头的赏赐,不过每次都要三跪九叩,从来没有见过皇上的奖赏是这么一个奖励法,也没想到沈哲可以拿着皇上的赏赐之物就这么安安然然的端坐着,没有丝毫惶恐之态,弄得他不知此时是跪好还是不跪好,跪,自然间接跪在了这个姓沈的小子面前,难免自贱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