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清陵卫(2 / 4)
身的血迹,抬起宽厚的手掌似乎想要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只是还没有摸到,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达古来这里两年了,心早就不会因为一个生命的转瞬即逝而动容,这个老毛子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这里的任何环节都是大手笔,即使是训练也是以活人当靶,为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从这里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因为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而感到慌张或者是内疚。至于这些训练用的“活靶”,刑部大牢里遍地都死,从来没有人因为货源而担心。
达古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他身后,几个似乎是诛儒的小个子的人利索地将俄国人的尸体抬走,用水将地面冲洗干净。
离地面十米高的一处突出的岩石上站着的两个人正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一个剑眉星目,气度凌然,一看就是京城里常见的谦谦君子形象,另外一个肤色偏深,五官跟洋人一样深刻,微微上扬的左嘴角透着些许邪性,一看不是一个十分安分的人。
二人没有说话,看着训练场被清理的一切如旧,那个长相有几分像洋人的年轻人才感叹道:“刚才那个小子可真不容易。”
另一个人看了看说话的人,又看了看训练场上七八组对打的少年,才接道:“那个老毛子的确是凶猛得很。”
那个有点像洋人的年轻人闻言冷笑了一声,转身走进身后的岩洞,顺着岩洞中的楼梯往下走,另外一个“谦谦君子”紧随其后,楼梯很陡峭,边缘都被打磨得像镜子一样光滑,看着很有一些年头,一不留神,就会滑倒,好在四周都有油灯照着,光线还算充足,能让人时时注意着脚下,现在正是训练的时间,通道里没有什么人,一路走来二人脚步的回声都清晰可闻,只听那个年轻人又摇着头道:“萧冉呐萧冉,你说我们的交情也不算浅了,我怎么就听不着你一句实话?”
声音像是十分无奈,又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个叫萧冉的年轻人听到这话也不辩驳,更没有愧疚或是羞赧的意思,嘻嘻一笑道:“就算是在下不说实话,沈大人不也能听出实话来吗?”
姓沈的年轻人没有立刻接话,手指划过光滑的石壁,旁边的岩洞里传来打造兵器的声音。心中想的全是刚才那场打斗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眼前重演了一遍,姓沈的年轻人眯起了眼睛,愈加肯定,那个叫做“达古”的鄂伦春族少年方才并不仅仅只是战胜了那个老毛子,他更是战胜了自己,或者说,战胜了自己的恐惧。
姓沈的年轻人的思绪被萧冉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底层的训练场,萧冉指着训练场上七八对对打练习的少年说:“这些人都是刚被招进来没多久的,可能要沈大人费一番心思,不过清陵卫选出来的人,总是不会差的。”
“那刚刚那个人呢?”沈姓年轻人仍然比较热忠于刚刚那个和俄国佬对打的少年。
萧冉思索片刻才想到沈姓年轻人说的“刚刚那个人”是那个鄂伦春族的小子,于是道;“他也是你们这组的,你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这里的老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过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沈姓年轻人的嘴角微微挑起,果然是有意为之,他似乎突然对这个少年的身世产生了好奇,摆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那个人以前和俄国人有什么纠葛吗?”
萧冉道:“这个小子是他们去东北的时候发现的,清陵卫里选人说苛刻苛刻,说不苛刻也不苛刻,能力,身板都是其次,训练训练总能给他们找到适合他们干的事情,只是唯一一个不能商量的条件就是他们都非是孤儿不可,这说的孤儿不但是要没爹没娘,连亲戚朋友都不能有,总而言之就是一定要他死了也没知道,也没有人会去找。他们去东北的时候正好撞见这小子在一片村庄的废墟里像丢了魂一样,四周是有尸体但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他们开始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往前接连走了几个屯子都是同样的情况,而且没有一个活口,那个时候清陵卫正好也缺人,就赶快折回去,好在那小子还在那里没挪窝,就把他给带胡来了,他刚来的时候也就十四岁,可能被吓坏了,连话也不会说,过了两三个月才说自己叫‘达古’,鄂伦春族人,再问他的身世,有什么都不说,说实话,他这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他不说得要找人去察,他说,清陵卫的人也不会相信,到头来还是要找人去调查,左右是跑不了再往东北去一趟。
第二次再派人去找到达古的那个屯子的时候,屯子里面已经有人再住了,想来大概是当时外出的一些人,问起达古的时候别人都说这小子是死了,当时死的人他多,尸体又被人捣得稀烂,谁也没法辨认谁是谁,都讲究这一起葬了,说到底,这鄂伦春族人又不像咱们汉人,那么多的穷讲究,死后升天就对了。我听说,这鄂伦春的那些人大概是在边境没怎么过过安生日子,防范心理很强,清陵卫过去的人又是一溜儿参差不齐的外地口音,更让人家排斥,套他们的话花了挺大的功夫,才知道他们的屯子被俄国佬给洗劫了,老毛子下手狠,不但要抢钱还不留活口,达古一家人都死光了,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