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李谅祚去世,时年21岁。 (2)(9 / 9)
开始通婚了!
5,“团练保甲,教习凶器以疲扰农民。”——凶器,看来农民的本分就是种地,刀枪之类东西一律禁止触摸,以免变得暴戾。嗯,这个想法很好,和后来元朝蒙古人不谋而合,最好是让农民们提前100多年就七八家合用一把菜刀,那样就真的“纯朴可爱、便于畜养”了。
他怎么就看不见,没有保甲法之前,北宋每隔几年就会闹一次民变或者兵变,实行保甲法后这几年里,没有一启造反事件,连带着民事犯罪率都在下降。在他的眼里,居然是“疲扰农民”了。就算是疲,也是疲了有特殊身份,知法犯法的人。就算是忧,也只是忧了司马温公这样的“圣贤”!
6,“信狂狡之人,妄兴水利,劳民费财。”——让数字说话吧,“起熙宁三年至九年,府界及诸路凡一万七百九十三处,为田三十六万一千一百七十八顷有奇。”合计约三千六百多万亩。其中官地约20万亩。这些土地都是假的?哪来的什么狂狡之人,怎么能说到是“妄修水利”?!
多余的话还用再说吗?大家一起欢呼,司马光万岁万岁万万岁————————祝您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不多不少就比王安石多活一年,好把北宋的大好乾坤像童年的那口缸一样砸碎……
每条都不成立,可每条都搏得了巨大的欢呼。5年了,终于有人为曾经无比荣耀,现在被逼进绝境的士大夫阶层说出了心里话。
只不过,心里话并不等同于真实话。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成年人都知道,没有几颗心灵是完全出于道义良知而说话的。为的,都是生存所必需的利益。
面对司马光的突然袭击,王安石没在意。他没就此事和宋神宗会谈,也没写专门文章反驳。帝国千头万绪,改革初见成效,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呢。这么一个手下败将,突然写封奏章,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仅仅几天之后,新法,全部的新法就被突然间罢除!
这是真正的晴天霹雳,王安石被震傻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甚至整个变法集团,包括号称才干突出精明强悍的吕惠卿、奸诈诡谲无耻钻营的邓绾等等反面角色,也都没有察觉出是谁做了什么,把这一切都翻了天。
这暴露出了王安石,以及其集团的最大弱点——警觉性太低,政治手段太劣。
众多的史书都说王安石此人品行高洁,私德无亏,连他的政敌们都说不出他的坏来。这一点暂时存疑,我会在后面专门论述,其实他在生前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万事都要讲证据,单就眼前这件事,就足以证明王安石在政治上的幼稚。
政治,不止是治国,更重要的是治人。就是怎么整人。人类历史上,有太多的事例证明,两派相争,根本不必驳倒对方的见解主张,只要在肉体上消灭了对手,就等于彻底胜利。
王安石就倒在了这上面,他身为帝国首相,总揽大权近5年,这是什么权威。纵观北宋历史,之前的赵普、吕夷简等宰相的任期比他长,可没一个人做到他为相时的权威。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让命根子一样的新法突然被废,都不知道怎么出的事!
还有比这更呆的吗?换句话说,还有比这更天真更纯良,不整人不搞事的首相吗?
两天之后,谜底被宋神宗解开。那根本与司马光无关,而是一个与王安石有些瓜葛的无名小卒暗中搞的鬼。这个人叫郑侠,当时的职务是个守城门的。
简单地说下这人的生平。郑侠,字介夫,福建人。宋英宗治平年间考上的进士,先到光州(司马光生地)当司法参军。后调进京城,在安上门当差。他是王安石的学生,刚调进京时王安石非常器重他,可是交流了几次之后,发现时隔几年,心灵变迁,郑侠已经不是当年的弟子了,而是一位坚定的反改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