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李迪当上了首相,而且是太子亲自选的。 (1)(4 / 11)
切正常,闲聊中的赵恒突然说:“爱卿,你为何不去政事堂理事?”
丁谓骤然紧张,就见身边的王钦若平淡从容地躬身回答:“陛下,臣已不是宰相了,怎能到政事堂理事?”那好办,赵恒就像话赶话一样接住了话茬:“即日送卿入堂视事,来人,这就去办!”
没有准备、没有讨论、更不给任何争议反对的时间,当场就有太监带着王钦若赶赴政事堂,就这样开业上班了!
旁观的人都目瞪口呆,不管这是不是赵恒的又一次昏诏,但皇命就是皇命,他说出的话就是真理!当年曹利用、冯拯、王曾、晏殊、钱惟演等无论是寇系还是丁系的两府高官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钦若复辟成功,再次莅临政事堂,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只有丁谓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只下达了两个字的命令——摆酒。
为王钦若大人接风。
当天政事堂中觥交错、笑语盈人,以王钦若的资历和圣眷,这样的待遇实在并不算太高。于是宾主尽欢,但是喝得差不多了,问题终究浮上了水面。
王钦若的位置在哪里?首相、还是次相?丁谓却只微微一笑,“奉圣旨,于政事堂款待王钦若。”仅此而已!
什么?说皇上亲口说的要王钦若回来“理事”的?很好,非常好,请问哪一次的宰相废立不是由皇帝亲口下令的?但之后是不是得有翰林学士写诏书,再到大殿之上去召集百官当众宣麻,然后才能正式生效呢?
这些王大人不懂?还是想让王大宰相在以后的工作中名分不足?你们啊,可真是乱闹……当天王钦若勉强吃完了这顿饭,重新一步步走出了宰相重点政事堂,他只能对陪他来的太监说一句话:“请转告陛下,没有诏书,臣不能在这里工作。”
说完,他的宰相梦就真的破碎了。因为一顿官面文章的饭,是要吃很长时间的,足够把消息透进后宫让刘皇后知道了。然后诏书真的下来了,只不过“宰相”改成了“使相”,王钦若被任命为山南东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那里本是丁谓当初被贬的地方,看来注定了要下放一位曾经的首相。
但是事情还没完,王钦若是公元一〇二一年一月六日,宋天禧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到河南府上任的,到了第二年的冬天,他要求回京,理由是病了,得放长假休养。病了?丁谓第一直觉就是要出事,王钦若贼心不死!但却拦不住,别说皇帝对他还旧情不忘,就是一般的官员,也没有带病工作,病死京外的道理。
那很好,让他回来。只是方式稍微变了一下。丁谓先是利用首相职权,把王钦若的请假条压了好些天,然后悄悄地派人给王钦若带去了个口信儿——皇上好几次都谈到了您,很盼望再见一面。您不必等朝廷的批条下来,有病直接回京就是,皇上绝对不会见怪的。
王钦若很感动,回忆从前,他和皇帝是有这样友谊的!那好吧,他听从劝告,就这样起程回京。但是进了开封城之后,直接面对的就是面色狰狞的丁谓。
“请问您回来干什么啊?镇节一方啊,没有命令就擅离职守,您太目无法纪了吧!什么?我派人送去的口信儿?您要栽赃拜托有些诚意,证据在哪儿?!”
王钦若无言以对,没想到一辈子打雁,临老却被雁啄瞎了眼。他被再次贬职,变成司农卿、分司南京,马不停蹄地再次出京。离走前,他看着丁谓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你行,开封城就让给你了,你无耻的样子真的很有我当年的风采!
第二十五章 宋朝的味道
所谓“丁谓之奸”,到此可以稍告一段落,因为时间到了。公元一〇二二年,宋天禧五年终于来临。它的开端是那么的美妙,让所有人都觉得春天就在不远的地方。
皇帝赵恒突然间恢复了神智,变得就像五六年前那场大蝗灾来临之前的样子。他开始到大殿参与议政,甚至还亲自到启圣宫他父亲赵光义的神御像前去拜祭。到了二月二十日,开封城彻夜花灯,他登上了东华门观赏,三月五日,他又登上了正阳门,发布大赦令。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五十四岁的赵恒正在从疾病的深渊中向上攀升,生命即将迎来新的转机。
但是到了三月十九日,突然间他垮了下去,直接病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拖到了二十四日,即阴历二月二十日这一天,他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死了。
虽然已经病了好多年,但他的死仍然是突然性的。有太多的事没有交代,甚至有很多是从五六年前就一直拖到了现在。病榻之前,他只能奄奄一息地听着大臣们向他保证,必将扶保少主安定社稷等,敬请放心。说这些话的,就是丁谓丁相公。
这时说一下为什么丁谓会有那么大的荣幸在《宋史纪事本末》中留下了自己的专属一章了。“丁谓之奸”,的确,他的手段凶狠利落,干脆有效,把寇准、王钦若等不可一世的人都迅速斗倒,天下唯他独大。但要说到祸国殃民,贻害无穷,他这点子勾当却又明显地不够瞧,那么到底是因为了什么呢?
因为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试想赵恒是个怎样的皇帝呢?说他懦弱可以,说他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