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奉化军府兵道:“这家伙好象是要去搬兵。”(1 / 3)
另一名府兵道:“快去禀报祁将军和范大人。”
那个能说会道的府兵转身进到大厅,向还在饮酒的范判官、祁将军二人说了宁国节度副使的公子来找周侯爷麻烦的事,祁将军一听,就要把其他府兵叫起来加强防备。
范判官止住道:“不要惊扰侯爷和两位小姐休息,这样明着来没什么好怕的。侯爷是何身份,六州巡察使,是侯爷刻意不肯声张,不然的话。漫说节度副使,就是宁国节度使也要笑脸迎送。”
祁将军道:“官来得越大越不怕,就担心来一群散兵游勇,二话不说就打,那可麻烦。”
范判官道:“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奉化军的。是不会立即就打的。无非是派兵把我们围住,要我们交出金陵盐商而已。那胡扬是妒忌侯爷得到宣州花魁地青睐,侯爷又自称是金陵盐商,那恶少便认为侯爷好欺负,就想来仗势欺人了,呵呵,这下子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祁将军笑着让那府兵出去哨探,重新坐下与范判官对饮,约莫到了四更天,听得马蹄声、脚步声杂沓,起身反握刀柄,笑道:“来了,范大人,我们二人出去看看吧。”
范判官与祁将军二人来到客栈大门前,就见马弓手、步弓手来了百把号人,将“悦来客栈”团团围住,胡扬高声道:“奉化军的听好了,赶快把金陵盐商周宣之和夏侯流苏交出来,不然冲进去打个稀巴烂。”
店主人也一直未歇息,见这么多军士围住他的客栈,还说要打得稀巴烂,吓得舌头打结,冲范判官道:“大人哪,这客店是小人立身存命之本,这要是砸坏了,小人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哪,大人----”
范判官笑道:“店家,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虚张声势,马上就会退走的。”
“什么!”有几个宁国军的步弓手听到了,恼道:“说我们虚张声势,奉化军地,看清楚了,刀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范判官迈步上前,祁将军手握刀柄紧跟在后,范判官提高声音问:“宁国军的儿郎们,是谁让你们来的,是胡彦胡副使还是行军司马洪大人?下官江州范涌,忝为奉化军判官,与两位大人曾有一面之缘。”
宁国军的马、步弓手发出“哄”的一声,宁国军也有判官,权力很大,如果受节度使看重的话,比节度副使还更有权势,都不敢造次了,扭头看着胡扬。
胡扬原以为只是几个普通奉化军士兵,没想到奉化军判官也在这里,这时骑虎难下,若这样灰溜溜退走他胡公子咽不下这口气,道:“也不知这判官是真是假,我们又不是找奉化军的麻烦,只抓那金陵盐商周宣之,军士们,冲进去,我胡扬重重有赏,每人十两银子,谁抓到周宣之赏百两。”
那些宁国军士兵心想:“对啊,谁知道这奉化军判官是真是假,不管他,出了事有胡公子顶着,我们小兵怕什么,不就抓盐商吗,一百两银子哪!”齐声喊道:“抓不法盐商!抓不法盐商!”就要硬闯“悦来客栈”。
澄江坊门蹄声急促,一人高叫道:“不要轻举妄动!”
宁国军士兵纷纷道:“洪司马来了,洪司马肯定认得奉化军判官,真假一看便知,若是假地。狠揍一顿!”
人马两边一分。宁国都护府行军司马洪晃冲了出来,勒住马,见没开打,这才放心,他起先并不知道胡扬叫了两个校尉领兵到“悦来客栈”抓人,后来听到报讯,得知冲突一方有奉化军的士兵参与,便急急赶来,生怕出人命不好交待。
范判官拱手道:“洪司马。还识得下官否?”
洪晃借着客栈门前的大红灯笼一看,看不清楚,便跳下马,还礼道:“恕眼拙,尊官是---
范判官含笑道:“下官范涌。前年在京----”
“啊,原来是范大人!”洪晃叫了起来,郑重施礼,判官品秩在行军司马之上,虽不相统属,但上下级之礼不可废。
宁国军士兵面面相觑,原来是真的判官啊,幸好没动手。不然每人少不了挨二十军棍。
胡扬叫道:“洪大人,这不干奉化军地事,我只要抓那金陵盐商周宣之。”
洪晃问:“周宣之是何人?”
范判官拉着洪晃地手走到一边,低声道:“洪大人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所谓金陵盐商周宣之----呵呵。不用下官明说了吧。”宁国节度使前日召见属官,说京中传来消息,集贤殿大学士、信州侯周宣出京南下,或许会路过宣州,命各属官小心迎候。周侯爷可是奉着皇帝密旨的。
洪晃也知道信州侯与奉化军关系密切。所以看到范判官出现在这里,盐商名字又叫周宣之。岂有想不到的道理,脸色一白,连连告罪。
范判官摆手道:“侯爷不喜人打扰,洪大人赶紧把兵马带走吧,回去也不必对都护大人提起,明日一早侯爷便要起程。”
“是是是,下官明白。”洪司马连连躬身点头,转头看到两个马、步兵校尉还傻站在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人给了一个耳光,低喝道:“赶快把这些兵带回去,敢再出声喧哗,军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