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施恩市惠探匪巢弄巧成拙(2 / 5)
,今晚你伯父竟因侯琪白天在外说你的闲话,你伯父竟藉故把他打了。我久闻那侯琪是江湖道上一条硬汉,他吃了这个亏哪会甘心?早晚只怕还有事。你伯父的性情你又尽知,历来是不容人说他一个不字,性如烈火,没有一点容忍,估量早晚他要找到你头上。你们爷俩别看没红过脸,可是外边风言风语的听多了,保不定一个脸上挂不住,孩子你的命就没了。我劝你是好话,往后你总要检点一些。一个两个是你仇人,所有提到你的,就没有说你两句好话的。你要这么胡闹,往后可别怨伯父、伯母不顾全你。”
夏侯英听到这,把窗纸舔破一点,往屋中察看,只见这屋里十分富丽,在床沿上坐定两人,一个正是女屠户陆七娘,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妇。
那陆七娘低头不语,这时抬起头来,只见她眉峰紧锁,脸的轻嗔薄怒,向那老妇道:“伯母,您这些全是哪听来的,侄女顶现在任甚么不埋怨了,反倒自己弄屎盆子往头上扣,这真是屈死活人。我伯父当初要是不一死的看中了他,何致叫我落到这步田地?害得我下半世怎样过活!伯母不用担心,我因为有这么个娘家,既是回来,不能不来看望看望。我伯父那么爱我,纵然害了我终身,我知道他总是一时糊涂,我只认我命苦。伯母既是怕我在这给你们者夫妇惹祸,我这就走,我落个守寡,别叫伯母也跟我一样了。我是破败星,我是妨八败,容我呆这一夜呢,我明早走。伯母要是叫我当时走呢,也一样。”
这女屠户陆七娘这一番话,把那老妇气得浑身乱颤,颤巍巍说道:“姑奶奶你也太强梁了,我只说了你这么两句,你就这么使性。姑娘,我是你亲丁骨肉,你在外落了旁人的议论,我们脸上也好看不了吧?姑奶奶你自己琢磨着,我们往后再不说你了。”
夏侯英看这情形,这女屠户陆七娘现时不致会走,自己赶紧扑奔跨院。
来到那侯琪被囚的窗下,仍然从窗孔中往里看了看。
那侯琪仍然是斜倚着板铺,靠墙那边,愁眉不展的并没入睡。
夏侯英看了看,这里十分僻静,只要有人过来,可以预为闪避。
遂把倒扣门推开,蔽身进到屋中。
那侯琪蓦的一抬头,十分惊诧,夏侯英向他一摆手,低声道:“朋友,不用惊疑,我是路见不平,特来相助。”
侯琪仍然是迟疑着问道:“朋友既是‘道上同源’,请你先报个万儿口巴?”
夏侯英道:“朋友,恕我先不奉告。我只为路经此地,见这位罗香主倒行逆施,凌辱朋友你,更兼他纵容他侄女,在江湖做那荒淫无耻的事。我见你是铁铮铮的汉子,落在这匹夫手中,不想脱身,恐有杀身之祸。我风闻贵帮帮主倒很公正无私,你能逃回十二连环坞,方可逃得活命,朋友你愿否脱身豺狼之口?我愿助你一臂主力,若是不愿借助外人,那只可任凭尊便了。”
巡江舵主侯琪把夏侯英又打量了一眼,低声说道:“朋友,你一番善意,我焉能辜负你的美意?只是朋友你可要自己想想,这里的事,只一多事,难免惹火烧身,有杀身之祸。我落在他掌握中,他纵然不甘心于我,也不敢就把我置之死地。可是朋友你能帮助逃走,能脱逃了固好,倘若再被他追回,不啻自速其死。朋友你既知我是凤尾帮中人,我也不再相瞒,我们帮规至严,朋友不管你是怎么个来路,就是您有相救之心,要想我在下叛帮背教,我没有那么大胆量,朋友你不必踏这种混水。双手金镖罗信这老儿,多行不义,早晚他要碰个大钉子,朋友你请吧!”
夏侯英一听巡江舵主侯琪,居然身陷仇家掌握,依然视死如归,更不肯因为逃生,借重不知来历人的力量。
这种胸怀,虽是盗匪,也叫人敬重。
遂转身推开门向外看了看,外面没有甚么声息,自己急忙来到侯琪面前说道:“我看朋友你虽是寄身绿林,实不愧风尘豪士,我在下愿以实情奉告。我复姓夏侯名英,乃淮阳派门下弟子,此次随我们淮阳派掌门人,到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在凉星山陆家堡已瞻仰过贵帮这位陆七娘。我们掌门人恨她淫荡恶行,毅然为江湖道除害,将他垛子窑挑了。不料又于此处发现这淫妇,我在下恐怕她又要作恶,这才跟踪来到这里。焉想到她竟是贵帮罗香主的侄女?以罗香主这么位老江湖道,身为凤尾帮一位香主,不能管束侄女,反欺压同手弟兄,致令局外人愤愤难平。我在下见朋友你倒不失为江湖道中奇男子,大丈夫,故此我在下愿助你一臂之力,脱离此匹夫之手。朋友你既说明帮规太严,不能叛帮背教,可是凤尾帮与淮阳门户之事,宵小挑拨,自有两家掌门户人去了结。象我这种无名小卒,焉能承当这么大事?但是朋友你虽是身列风尾帮,帮规纵严,也不禁我们交友。我在下助你脱身恶晓之手,纤尘不染,甩开这次凤尾帮与淮阳派的事,我们私下何妨作个朋友。”
夏侯英说到这,立刻静候侯琪的答覆。
这巡江舵主侯琪,听夏侯英把话说完,随即慨然说道:“朋友你这么慷慨仗义,我侯琪焉能不识好歹,过拂盛情。只要老兄不强人所难,助我离开这匹夫之手,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