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记名弟子（1 / 2）

总算解决掉一桩麻烦。方炎继续坐回石桌，看着满桌子的美酒佳肴，吃喝起来也有了底气。文森特客客气气地给他斟好美酒，举杯祝道：“殿下，我敬您一杯！”方炎点头，一饮而尽。

抛开一切不说，文森特的为人其实很对他味口。这小子踏实质朴，心机也不算深，不然也不可能以中上之资，二十多岁就修炼到四阶巅峰。大家族中少有亲情，而他却能一力照拂玛丽，岂码不是个无情无义之辈。而这点，则尤为难能可贵。

趁着玛丽沉心运功，二人边吃边谈。文森特恭谨问道：“殿下刚刚所说，以气御剑只算初窥，那更上层的境界，又有哪些呢？”方炎停著回忆道：“以气御剑练到高的层次，实力也算不错了。至少对付安德烈那等小神，应该不在话下。剑道顶级强者，有些能御天使地，通晓天地规则，以天地万物为剑，则无往而不利。另有强者以心御剑，铸人魂为剑魂，心念合一。念头到处，一切皆为利剑，则无坚不催！再往高处，还有传说中的无剑之境。这种层次太为玄奥，至今我也完全不解。”

文森特目光越来越亮！“以天地为剑！这是何等豪气！多少人一生之中只怕想都不敢想！世人观点狭碍，总以为剑即是剑；岂不知剑道深处，万事万物均可为剑，这才是剑之天成！”他一口气连饮三杯，欢喜激动之间，对于方炎所述之剑道境界悠然神往。

“殿下，今日听您一翻开导教诲，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狭碍浅薄。我有个请求。如蒙不弃，希望您能收我为弟子，传我无上剑道！”文森特忽地离座单膝跪倒！

方炎吃了一惊，片刻摇摇头道：“你我所学不同，我教不了你什么东西。大的境界我告诉你了，具体细节还要靠你自己去悟。若是全部由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即使学到手，也是落了下乘。”这话说得不假。文森特虽有一腔赤诚，但方炎实在无暇给他创出一门属于斗气的剑道，不若他自己去悟。起码他现在知晓了寻常人决不可能想到的剑道境界，在此起点上，就比绝大多数人强了无数。

文森特仍是不起，坚定说道：“殿下岂不知‘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文森特别无所求，只想观阅殿下的剑道，以与日后心中所悟相佐证。既是如此，若没有一个师徒名份，文森特终感唐突！”

方炎沉吟不决。文森特之言颇有道理，但当初师父去时，也没说允许自己另收弟子，将师门绝学外传出去。考虑良久，他目光炯炯，凝视文森特道：“我只收你做记名弟子，不传技艺，只加点拨。你还愿意吗？”

“学生见过老师！”文森特大喜叩头！

“别叫老师，我听不惯。”方炎摇头，心中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拜在师父门下时，师父所说也是这般无二。他嘴角现出一丝笑意，道：“就叫师父吧。”

文森特搔了搔头，满心疑惑，却依然答了声“是”。

“你我之间的关系，除玛丽与琪娜外，别再告诉第三人。如今我的身份只是一名五阶魔导师，不想横生枝节。”方炎继续嘱咐道。文森特自然遵从，站起来喜孜孜地道：“师父，以天地为剑和以心御剑，从字面上看，两种剑道都已脱离了寻常之剑的范畴。您能不能做下示范？”

方炎旋腕，手中筷子立如利箭般破空飞出，将院中一截大树枝杆截断！

“好！”文森特大为兴奋，皱眉苦思片刻，便即揣测道：“师父刚刚以竹筷为剑，劲道凝于物上不难，关键在于甩出的手法与长期炼就的准头……”

“错！”方炎断然否决，文森特一愣一愣。“劲道凝如物上才是最难。用多少劲，劲力如何顺应纹理乃至一瞬之间遍布一件陌生事物的全身，这才最考究水平。至于准头，只要精神力锁定，大体上就能确保不差。”

“原来如此。”文森特丝毫不见颓丧，反而略有所悟地说道：“以我目前的境界，强行去揣度这些，固然难有所得，只怕反不讨好。师父，您不妨先看看我的剑术，再帮我指点一下。”说着，他闪身跃入场中，阔剑大开大阖，时而势若奔雷，充满一往无前之大气；时而又如毒蛇吐信，于无征兆处攻人各大要害，确是凌厉非常！

方炎哑然。现下观之，文森特剑法中的阴损招数，确有自己昔年火舞二十四式的影子。只是斗气比之真气尖锐难驯，这套剑招转折之处难免滞涩。方炎先为他打通几个关键的穴位，然后便依着脑中所想，让他边练边感觉斗气运转是否适应。如此不断地反复拆解，日近正午时，一套剑招才初具形态。而玛丽也正好行功完毕。

只是一上午的功夫，她就感觉到了斗气的明显增长！虽然还未突破三阶中期，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收功站起，望着秋日骄阳，三年来她心中首次升起一股暖意。文森特见状停剑赶到她跟前，看她神态便已明白八九分，欣喜问道：“小妹，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第一次，她冲着文森特嫣然一笑。文森特喜不自禁，用力地抱了抱她。回头对方炎道：“师父，你对我们兄妹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以后您有什么吩咐，弟子一定尽力举全族之力帮您办到！”